“为什么?”宴蓉思虑良久,只问出这么一句。
段景蘅定定地看着她,早已经准备坦诚一切,目光之中没有半点欺瞒:“世人只知我幼年丧母,却不知我母亲来历。她本是漕帮前任帮主,当初她是在剿匪的过程中与受伤流落在外的父亲相识的,这才结下一段缘。”
“那鹤云镜呢?”
“我的母亲在位时,他父亲手底下掌管的是漕帮最大分舵,现在舵主是他。”
“难怪……”宴蓉低声嘟囔着,心想难怪鹤云镜这样的高手都对他唯命是从。
宴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睨他一眼,打趣道:“世子爷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见她这副语气,段景蘅心头咯噔一下,暗叫不妙,心里一急,赶紧解释道:“娘子明鉴,此事并非我有意隐瞒,这阵子我也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向你坦白,自从认定了你,我便从未对你有过二心,更不会刻意隐瞒什么……”
宴蓉被他这一连串的陈情剖白说得愣住,瞠目结舌道:“你在说什么?我方才并非嘲讽你,是真的只是表面意思。”
段景蘅明显不信,脸上尽是狐疑。
宴蓉无奈,失声笑道:“好啦,你放心,自从在统领府同你讲清楚,我便已做好一切准备,不会再因为这些事情去生你的气。仔细想想,你也挺辛苦的。”
段景蘅听完,眸光一闪,大有喜极而泣之势。接着,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娘子,你真好。为夫娶到你,可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宴蓉被他这个动作吓住,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推开他,就这么僵着身子任他动作,最后,竟鬼使神差地缓缓抬了手,也轻轻回拥着他的肩膀。
“一切都会过去的,我陪着你……一起……”
一起把衍朝奸细揪出来,将其一网打尽,还大豫海晏河清,让你不必再那么累。
宴蓉这时才发现,似乎有什么情愫在心底悄然滋长。呈不可控制之势,已经填满了她的心海。
段景蘅拥着怀中的人,内心心疼极了。
他在与敌人斗智斗勇时,她也在担惊受怕。方才备着圣上进门时看见的那一幕,深深烙印在他的内心。
那是她眼底的泪,他不愿再从她脸上看见这种表情。
要赶紧结束这一切,她喜欢吃喝玩乐便让她从此只吃喝玩乐,再无这诸多烦忧之事。
外头的街道黑漆漆,这回春堂内却烛火通明,一旁的纸窗上,映出两个互相依偎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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