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赵大夫很是不明所以,他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他和这容大夫探讨个关于去留的问题,还能把人给说脸红了呢?
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大夫,他自然猜不透宴蓉这种小女儿的心思,只当她是在纠结去留问题,也只好长叹一声,寄希望于容大夫能在京城赶紧安家落户下来。
女子有了牵绊,有了依靠,应当就会想安定下来了吧?
等等……牵绊?依靠?
赵大夫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眼前一亮,计上心头。
于是,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宴蓉的病人里总是莫名其妙多出不少给人牵线的媒人,而且还总是十分凑巧地和宴蓉搭话,又“不小心”地将话题扯到终身大事上。
搞得宴蓉很是无语。
怎么她都用面纱把脸遮住了,还是挡不了这些烂桃花呢?
等到医馆快打烊的时候,宴蓉忽然发现赵大夫总是时不时往她这边看,颇有一些做贼心虚的意味。
而且,方才那些媒人在同她说媒的时候,介绍的都是京城本地人,总是强调什么“这位公子家中有个三进三出的院子”,或者“那位公子家中有百亩良田”,又或者是“那位公子年纪不大,家中只有一位正妻,正妻性格温和贤淑,姑娘你嫁过去做妾室,吃不了亏”,还有……
好几个媒人说的话都是大同小异,似乎都是在同她强调一件事:这些人都是本地人,都有房有家,以后可以在这里定下来了。
再结合方才赵大夫和她提起过的话题,宴蓉不禁抖了一下,不会吧?现在赵大夫都开始替她张罗终身大事了。
莫非他觉得,只要自己在京城嫁了人,就会留在这个地方了?所以想用这一点牵绊住她?
怎么可能?对此,宴蓉嗤之以鼻。哪有人会因为那么人,而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的?
倘若为了所谓的爱而刻意去改变,去束缚什么,那还能叫做是真正的爱吗?
想到这里,宴蓉打发走了那些伪装成病人的媒人们,一头黑线地走到了赵大夫的跟前,开门见山道:“赵大夫,您没跟人家讲清楚吗?我长这副模样,哪怕是做妾恐怕也没有人敢娶吧?”
赵大夫的心思被识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嘿嘿一笑:“那可不一定嘛,这个世界上有的是惺惺相惜的人。再说了,等你成亲之后,难不成和夫君相处也是天天戴着面纱?”
赵大夫顿了顿,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届时肯定是要以真面目示人的嘛。”
说到这里,赵大夫还是不大明白,倘若说起初她戴着面纱来回春堂问诊是因为避嫌,后来名声口碑既然都已经慢慢打开了,跟回春堂的众人也很熟了,为何还要日日戴着面纱呢?
宴蓉一愣,差点忘记了,她第一天来回春堂应聘的时候,可是没有戴面纱的!
所以,在这回春堂,赵大夫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真面目的人。嗯……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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