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煜楼额边爆着青筋,双手紧紧攥着拳:“皇祖母?”
谢文渊的话提醒了温煜楼,他转过脸去看谢文渊:“会不会是皇祖母?梧儿前几日刚刚得罪了文家。”
谢文渊摇头:“倾儿有踩雾山做靠山,太后不会轻易为难,只因为一个文家而得罪踩雾山?太后不会那么傻。”
“那本王进宫,看看她是不是去了母妃处?又或者,去了太子府?”
“王爷现在不能动,丝毫都不能动。”
温煜楼心里跟着了火一样:“如何不能动?大不了把人抢回来锁到密室里,本王还怕他们不成?若不是顾及梧儿和整个陆家,本王会如此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温煜楼的眼睛里燃着一团火,他已经许久不曾如此发怒了。
“事情还不至于如你想的那般,若真是倾儿出了什么意外,陆家也不是吃素的,再说,宫里还有珍贵妃娘娘在。”
“王爷。”
谢文渊话落,门外传来了萧楚的声音。
“进来回话。”
萧楚进了屋:“回王爷,刚刚萧云来传话,王妃确实是去柳府了,明日是柳老夫人的忌日,想来定是去找尚书大人了。”
萧楚一句话,温煜楼一颗心落回到了原位。
“那她现在可是回府了?”
“是,王妃还让萧云把这个带给王爷,让王爷每日都要记得用。”
萧楚说着,递上一个瓷瓶。
谢文渊拿过瓶子:“啧,这丫头真偏心,这一瓶子安神香都给你送过来了。”
温煜楼抬眼瞟了瞟谢文渊,伸手把瓶子抢回去。
又看向萧楚:“有带话吗?”
萧楚摇头:“萧云只说王妃让王爷记得用这香,其他没有。”
——
而此刻的军师府祠堂里,陆倾梧正跪在牌位前思过。
没错,半夜从煜王府回来,一进门就又被陆清远堵了个正着。
上次陆清远没想着重罚,可这一次不是了,陆清远似是铁了心,陆倾梧跪在这里一天加半夜了,竟然一个人都没让进来。
除了偷偷过来的萧云告诉她谢文渊来过,陆倾梧想到温煜楼,自己出不去,便也只能让萧云撒了谎。
“小姐。”
丝竹来给陆倾梧送饭,陆清远是罚跪,但是没有禁食。
陆倾梧两条腿就没有知觉了,闻着食盒里的饭菜香,也没有什么食欲。
“小姐多少吃一点,身子要紧。”
“大哥回来了吗?”
丝竹点头:“回了,但好像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定是还在生我的气。”
陆倾梧端过一碗汤喝了几口:“明日是外祖母的忌日,也不知道大哥能不能放我出去。”
丝竹低头摆弄着饭菜:“小姐就别想了,大公子这次是真的动了怒,刚刚还说如果小姐敢私自出祠堂,定然要请家法好好让小姐长长记性。”
“家法?”
陆倾梧抬眼看着牌位桌上放置的粗藤鞭,不觉后脊背一凉。
“现在不仅小姐在这里思过,奴婢们也都被禁了足,今日萧云出去送信还是冒着好大的风险。”
陆倾梧长叹一口气,想来这次她兄长是动了真格的了。
丝竹离开之后,陆倾梧一个人跪在那里发呆。
“诶?你知道今日大公子为什么去了太子府吗?”
“应该是为了太子妃的事情吧?”
“可不是吗?说来这太子妃也是糊涂,大好的前程,何必做这种事情?”
陆倾梧猛地一惊,长姐出事了?
她想起身出去看是谁在说话,可是她跪了许久,双腿现在又疼又酸,根本站不起来。
“唉~本来这太子妃可是咱们陆府的指望,可如今看来,咱们不被牵连就不错了。”
“听说那糕点是太子妃做给太子府小皇孙的,是侍女端错了盘子,才让太后误食的,差一点要了太后的命。”
“轰~”
陆倾梧脑子里顿时炸开了花,这是怎么一回事?
长姐给太后下了毒?
陆倾梧艰难地站起身,扶着墙壁挪出了身子,可那两个侍女已经走远。
天已经黑了,她想找人来问问,可又怕把事情闹大。
陆倾梧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没来得及换的夜行衣,没办法了,先去皇宫看一眼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