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褚若衡为难的样子，齐凌笑了笑：“看你的样子想来你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褚若衡点了点头：“听说了一些大概，但这件事情是禁忌，具体细节是没有人知晓的。”

齐凌放下酒杯，目光有些深远：“所以舅舅再提醒你，就算你放弃了这里的一切跟着婉儿回到东都去，你们两个在一起的可能性也很小，就更别提想把婉儿娶到北川来。”

褚若衡彻底不说话了，这些事情其实一直都是萦绕在他心头的石头，每天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唯一能够让他得到舒缓的那便是温婉的笑容。

“如果我今后的人生里再也没有婉儿的话，那这人生也没什么意思。”

“别把事情想的那么悲观，你看你父皇如今不也活得挺好？”

齐凌的话褚若衡自是明白的，可是身为人子，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比他更了解自己的父亲。

褚修寒身为北川皇族，走到今日这一步实属难得。

如今他是一国之主，万人之上，可也只有褚若衡才知道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他总是一人在书房的密室里对着一个红衣女子的画像发呆。

褚若衡不是没见过陆倾梧，虽未见过她年轻时，可他见了温婉，总能想到那个能让他父皇心心念念了几十年的女子到底是有多么优秀。

“衡儿。”

齐凌的语气多了些温柔，他甚少如此与褚若衡说话，可是他神色认真地看向褚若衡时，褚若衡却感觉自己的心头被狠狠地揉捏着一般。

“舅舅……想说什么？”

“衡儿，你与婉儿相识到现在也不过一年，舅舅如今把事情都给你摊开了说，你们自己要作出选择，莫要冲动头脑发热，一定要为自己为对方做出最负责任的选择，你可明白？”

褚若衡当然明白，如若不然当初在东都城的时候，他也不会一再拒绝温婉。

可他低估了温婉对他的感情更低估了自己对温婉的感情。

“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的亲外甥，一个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犹如自己女儿一般的，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好好的，如果可以的话，衡儿，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会放弃婉儿的。”

褚若衡仍旧是坚决：“不管前方道路有多难，只要婉儿不退缩，我就不会放弃这段感情。”

齐凌安慰一般地拍了拍褚若衡的肩头，再没有说什么。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余下的事情该如何做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我就要带着婉儿离开了，你也知道，东都那边已经在张罗着给婉儿定亲了，如果你还想要婉儿的话，很多事情就已经要开始着手了。”

夜里，温婉照常在屋子里面留了一盏烛火，褚若衡来时，温婉俯在案上写字。

“烛火这么暗，仔细伤了眼睛。”

褚若衡上前把温婉手里的字帖拿走：“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温婉身上穿着外衫，她刚刚沐浴过，身上带着清香，一头长发散在脑后，即便是素面朝天也是极美的美人。

温婉笑着起身靠近他怀里：“这不是在等你吗？我要是睡了你肯定就走了。”

褚若衡心里暖洋洋的，温婉对他的依赖让他十分受用：“这几日事忙没空陪你，这都是我的错。”

“你有什么错？男子就应该是这般的，我父亲和兄长不也都是每日每夜这般过吗？我又不需要你陪我什么，我自己有自己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