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轻叹一口气：“其实，孙女也不是别的，只是觉得这么久以来终于看中一个人，可那人……”

“陆家的三姑娘回来了，是吗？”

文笙咬着唇，眼前闪过一个身影，那人，是那般的绝色佳人。

“笙儿见过了？”

文笙点点头：“只在马车上匆匆看过一眼。”

“陆家的三姑娘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说着，老夫人垂眼看文笙：“笙儿，你是大家闺秀，你有自己的骄傲，万万不可做出……”

“孙女不会的。”

文笙出声打断了文老夫人的话：“笙儿自小是祖母教导长大，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老夫人笑：“我就知道我的笙儿是极乖巧的。”

文笙脸上扯出一丝笑意，然后又靠到老夫人腿上：“可是孙女心里难过。”

老夫人爱怜地抚着文笙的头发：“祖母知道，祖母知道我的笙儿心中难过，可是笙儿你要坚信一点，不管是多大的事情都会被时间冲散的，将来你也一定会遇到一个跟柳公子一样的人，或者，比柳公子还要出色的人。”

文笙沉默了一小会，从老夫人腿上直起身子，眼睛看向别处发呆。

半晌，她低低开口：“不会了，再也不会有比他还好的人。”

这话，文笙似在和老夫人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那笙儿想怎么办呢？”

“其实，祖母想说的话笙儿都懂，这些话笙儿小时候就听话本子里说过，可真正落到自己身上时，当真是难过的。”

老夫人轻叹一口气：“祖母知道你的心思，这种事情都是道理都懂，可又有谁能够看得清？就算看清了，又有谁能控制的了自己的心呢？”

文笙不说话了，老夫人看文笙：“要不，让你祖父出面，依着我们文家的势，做个平妻总还是可以的。”

“不要。”

文笙急急打断老夫人的话：“笙儿只觉可惜和难过，可如若是这段感情到最后成了三个人互相的牵扯，那便是失了它本身的美好，如今，不管是我与柳公子，还是柳公子与陆家姑娘，或许都是一段佳话，可如若是我们三人纠缠到了一起那便是怨偶，也玷污了真情，这样的婚事笙儿不要，笙儿宁愿不嫁人也不与人成为平妻或者分享夫君。”

“唉……当初你父亲看中柳家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柳家男子都正直可靠，且后院干净，你若是嫁过去定然享福，谁知……你们没有缘分。”

文笙无奈：“虽是如此，可孙女今日见了那陆家姑娘，那……真是一个妙人。”

“哦？如何说？”

说到陆倾梧，文笙眼神里多了一丝光彩：“抛去这件事情不说，那陆家姑娘真真是让我涨了见识，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美丽的人。”

老夫人笑：“她娘亲当年就是这东都城里一等一的美人，父亲……”

提到陆天骐，文老夫人脸色略变了变，但还是继续道：“那陆国公你也见了，莫说是从前，便是现在也是美男子一个，还有太子妃娘娘，那都是一等一的容貌，所以你想，陆三姑娘怎会是普通人？”

文笙点头：“真的是，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也真是晃了孙女的眼，孙女自问从小生活在这东都城里，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可偏偏是她，真叫孙女惊艳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