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慈言语间一连拉了俩姑娘塞进宋明月的怀里。
“哎呀,郎君真是俊朗无双~”
女子娇嗔,还想用手抚宋明月的脸。
宋明月慌了,这要是被摸一摸,她还不得被暴露吗?
宋明月一个闪躲,面色高冷的靠在了夜鹰怀里,神情严肃的道了句:“本公子好男子之风。”
夜鹰也乃性情侠客,受不了脂粉堆里打转,便轻抚她的肩头,道了声:“我也。”
众人皆是瞠目结舌,暗叹两俊俏男子竟都名花有主,还不好女色。
本以为吴怀慈会就此作罢,哪知他挠了挠下巴,一指隔壁。
“要不然,爷为你们去隔壁伶人馆叫两个可人儿小倌儿来?”
宋明月二人瞳孔放大,皆摆手作罢。
二人于一旁目视吴怀慈花天酒地。
宋明月再次失望的摇了摇头。
她还以为这吴怀慈是官场中一股清流,能够振兴提刑司。
没想到吴怀慈也不过如此,与那些人一般无二。
她下意识的看向夜鹰。
夜鹰比她高了一个头,看那身形和吕苏身边的暗夜差不多。
难不成侠客之士都是这般身形?
这夜鹰和暗夜身形太过相似,如若不是夜鹰能够言语,她恐怕真会认为夜鹰就是暗夜。
她虽未见过夜鹰的模样,但她知晓,夜鹰是个哑巴。
十年来,夜鹰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别人也都说,太子苏身边的哑儿暗夜功夫了得,可惜貌丑无比,又口不能言。
她看了看夜鹰的面貌,骨骼明朗,下颌线流畅,鼻挺眉浓,鹰眼如炬,唇线紧抿。
夜鹰虽不及吕苏面貌温润,但也算是俊朗无双。
吴怀慈等人看着宋明月望着夜鹰的炙热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多喝了两壶酒。
是夜。
吴怀慈醉得像条死狗。
别人来怀春楼寻欢作乐,笙歌美人在怀不离手,他来怀春楼,结果是与姑娘们拼酒的。
喝倒一个又一个,最后,他成功的把自己喝倒。
宋明月无奈的摇了摇头,正想冷漠离去,哪知吴怀慈挣扎起身,非要与她一同归。
宋明月嫌弃极了,她可没心思应对这醉鬼。
“大人,告辞。”她拱手相让,直接将吴怀慈抛进了夜鹰怀里。
“你带他回。”她言毕后,便快步而离。
哪知吴怀慈在夜枭怀里莺莺细语:“呕……带爷回去,爷是提刑官,可不能宿醉怀春楼……”
宋明月闻言哭笑不得。
还知晓自己是提刑官呢?
她越想越失望,但却突然顿住了脚。
此时于她而言,是个机会。
她转身回头,嘴角微微扬起,对吴怀慈问道:“宋词带你回去,你帮宋词查十年前骠骑大将军府灭门惨案,可行?”
吴怀慈此时人事不清,意识模糊,随口呢喃了一声好。
宋明月怕空口无凭,届时吴怀慈不认账,于是便立字为据,让吴怀慈按了手印。
事成之后,她看向了夜鹰。
夜鹰人冷话不多,这事儿在他眼里翻不起任何波澜。
她狡黠一笑,问道:“你不会多管闲事,对吧?”
夜鹰面无表情,也不回答,直接将吴怀慈扛了就走。
吴怀慈头疼欲裂,又被夜鹰如此对待,一路上吐了又吐。
吴怀慈清醒之时,已然第二日辰时。
他是被宋明月给泼醒的。
据吴府的人说,那日一大早,就有一男子凶悍而进,直冲吴怀慈的房间而去。
男子先是叫唤吴怀慈清醒,无果,而后男子便寻了一盆水毫不客气的泼了上去。
吴怀慈整个人是懵的。
他一蹦三尺高那般,指着宋明月结舌不已。
“你!你!你!”
“宋词,你好大的胆子啊!”
宋明月不羞不恼,径直从怀里掏出一契约。
吴怀慈一看,差点昏厥过去。
“吴大人,您亲自签字画押的东西,可想反悔?”
宋明月认真极了,那模样理直气壮。
吴怀慈本想推辞,沉思片刻后,倒也应了下来。
反正提刑司并无大事,更何况,提刑司于他而言就是一个空壳子。
如果他真能将十年前的悬案翻案重查,若水落石出,也算美事一桩。
如若未果,也怪不得他。
毕竟十年了,提刑司来来去去那么多人,都没查出个矛头来。
就算他失败了,那也是人之常情。
吴怀慈应承了翻案一事,宋明月是最高兴的。
在吴怀慈的带领下,她终于有了进提刑司卷宗部的机会。
提刑司卷宗对十年前的记载很是模糊,只大概记录了何年何月何日何地,骠骑大将军府如何一夜之间被灭门,灭门遇害的人数及姓名。
吴怀慈看了一眼后,不屑的将竹简扔给了宋明月。
他还神神叨叨的咒骂着:“这群老东西,光是记载这些有什么用?”
“嫌疑人乃至证据事由结局都没有,叫人如何查?”
吴怀慈在一旁置气,而宋明月则是拿着竹简,对其上记载的名字默默含泪,这是原主的情绪。
宋震远、叶英、宋若扬、宋宁……
这都是她亲密无间的亲人们。
父亲、母亲、哥哥、妹妹……
宋明月通过记忆还记得,当年她的妹妹宋宁才四岁。
那么小一只,软软萌萌的,跟在她的身后一个劲儿唤着阿姐。
吴怀慈注意到宋明月失控的情绪,面色沉重的轻问了一声:“宋词,其中可是有你的亲人?”
宋明月闻言点了点头,抬起了头,让泪水憋回眼眶。
吴怀慈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唉,爷比你大不了多少岁,你要是不怕高攀,爷勉强当你的哥哥。”
临了吴怀慈觉得不妥,又添了一句。
“要是当你亲爷那也成,反正爷不怕折寿。”
宋明月没搭理他,只细细的看着竹简卷宗。
竹简卷宗也并非没有记录宋震远的人际关系。
其中与他最不和的,便是正二品镇国大将军——墨连。
宋明月只隐约记得,原主父亲曾和墨连闹过矛盾。
至于是何矛盾,她也不清楚。
根据卷宗记载,宋震远和墨连同为武将,本是铁打的好兄弟。
也不知晓二人是出了什么意外分歧,便开始不和起来。
除了朝堂之上,只要是宋震远所在之处,那墨连便不会涉足。
这一来二去,众人便知,这二人是闹掰了,成了仇家。
宋明月提出镇国大将军墨连与宋震远私交不和后,吴怀慈阴阳怪气的咿呀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