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之时,他还对着回廊小声说道:“是你吧?”
“如此监视她,怎么,你那位主子是在怕什么?”
“怕她寻到真相?”
“还是说,怕我拐走了她?”
“呵。”
墨修不屑的轻呵一声,最后甩袖离去。
而那暗处之人,也随之悄然而离。
宋明月此时瞪大了眸子,在门角处惊讶不已。
墨修扰了她的心绪,她如何能安眠?
好家伙,这听个墙角还能听到秘密。
纵使门外的墨修说得小声,但原主好歹从小习武,刻意听听门外之音,还是不在话下的。
照墨修所说,墨修对十年前一事多少知晓些什么,并且,她的身边还藏有一位监视她的神秘人。
听墨修的语气,那么不屑。
宋明月感觉,自己是被墨修蛊惑,差点中招。
她没想到,自己竟被墨修牵着鼻子走,她看了眼思月,嫌弃的将它扔于地上。
宋明月本想洒脱丢弃思月,但她犹豫片刻,还是将思月好生捡藏了起来。
刀是好刀,估计能卖不少钱。
翌日。
宋明月早早的便醒了,但不知晓为何,窗外还是一片漆黑的模样。
这一觉睡得也太过漫长,她满面疑惑的打开了门,哪知门外阳光明媚,明明就是青天白日。
她再往自己房间门窗上一看,好家伙,不晓得哪个缺德东西竟用黑纸糊上了她的窗户。
正当宋明月一股无名之火无处可撒之时,吴怀慈抱着一串葡萄吊儿郎当的路过。
“哟?”
“醒了啊!”
“来尝尝,这可是墨混子献给爷的,甜得很呐!”
吴怀慈单手提起葡萄,宋明月将信将疑的摘食了一颗。
“也劳费他有心了,不过……”
“你与他向来不和,他为什么要无事献殷勤?”宋明月好奇问道。
“这……这个……”
吴怀慈心中有鬼,眼神飘忽,宋明月一瞧,便知他有事儿瞒着她。
她美眸一瞪,目光灼灼,吴怀慈起初不愿说,而后受不了她如此热烈的审视眼神,这才道出实情。
“行行行,别瞪了别瞪了,爷说还不成嘛……”
“昨夜墨混子寻到爷,说他要与夜鹰会会七杀阁,打听十年前将军府灭门一事。”
“然后他说,爷长得太帅,他怕七杀阁因为爷的帅气砍了爷,还说你秀气镇不住气场。”
“他便拜托爷拖住你,不让你今日跟着他们去。”
吴怀慈边说边塞葡萄,说得就跟真的似的。
宋明月将信将疑,可她怎么看吴怀慈都不像是说的真话。
“你撒谎了吧?”宋明月问道。
吴怀慈一脸泼皮无赖相,示意她爱信不信。
紧接着宋明月又道:“按照墨修的秉性,他定然会说我长得像团包子,去了只会给他们拖后腿。”
吴怀慈闻言,满面惊奇,道:“你如何知晓的?!”
“不过,他的原话是……”
昨夜。
墨修直接破门而入,吓得刚想就寝的吴怀慈浑身一激灵。
吴怀慈双手捂胸,面带怒色,大喊道:“你干什么!别乱来啊!爷可是提刑司公事!”
墨修也不啰嗦,直接放下一盒紫光剔透的葡萄。
“明日我与夜鹰去七杀阁,你负责拖住宋明月。”
“就宋明月那般,长得像条小排骨,去了也是累赘。”
吴怀慈闻言,傲娇的将头一偏,哼哼唧唧的:“爷就不!”
墨修露出森森笑意,眼神示意桌上的紫葡萄。
“拖住了,请你吃葡萄,没拖住,请你吃刀子。”墨修言毕,便拂袖离去。
吴怀慈摸了摸自己脖颈儿,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墨修的性子向来是说一不二,他自然知晓。
于是,第二天,天才微微亮,吴怀慈便鬼鬼祟祟摸到了宋明月房门外,蹑手蹑脚的贴着黑纸。
宋明月听闻事情原委,心中一股无名之火。
她性子本来是很沉稳的,但近日她总觉得心性浮躁,也不知晓是因为灭门之事,还是因为墨修。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儿,最后只对吴怀慈讽刺一笑。
吴怀慈见之诧异不已,惊得手中葡萄都不经意的一抖。
待宋明月离去,吴怀慈深吸一口冷气儿,道:“绝了!”
其实昨夜墨修甩袖而离之时,在门前顿了顿,他道……
“你只需拖住即可,她那种奶包子性格,定然不会如何为难于你。”
吴怀慈现在想起这句话来,简直细思极恐。
“这墨修和宋词,二人如此了解对方,莫不是旧识?”
“那……那那,那宋词和夜鹰……”
吴怀慈打了冷哆嗦,最后只嫌弃的咦了一声。
与此同时,墨修与夜鹰正在去往线人所报的七杀阁地址路上。
想见七杀阁的人,非富即贵,毕竟让七杀阁出马的人头钱,可不是谁都能出得起的。
就算是买消息,那也是一笔不菲的价钱。
七杀阁突然出现在江湖,直到现在都还未被铲灭,只因他们狡猾诡谲。
若想要买凶,就只有到了指定地点后,让他们的人用黑布蒙眼,再由他们带去见七杀阁阁主。
而指定地点只能步行而去,不可坐车具。
路途之中,墨修百无聊赖,他索性与夜鹰搭话。
“你与宋词,什么关系?”墨修问道。
夜鹰面无表情,只轻吐五字:“同为手下人。”
墨修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你可知晓她的身份?”
夜鹰又高冷轻吐四字:“什么身份?”
墨修:“哦,不知晓啊……”
夜鹰顿步,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你话好多。”夜鹰言毕,便走向了前方。
墨修无奈的笑了笑,想不到,他也有被人嫌弃话多的时候。
可只要关于她,他好像什么底线都没了……
比如,死缠烂打着太子,让他能够远远的观望一眼宋明月。
又比如,悄悄往太子府塞人,派人暗中守护宋明月。
可如果他不是那个身份,也许……
墨修打断自己无端念想,正色走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