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内的其他几名医生护士微微一愣。
“快!”付林夕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士冷声命令道。
“师哥,你觉得是……?”季杰略显慌张的问。
付林夕抬头看了一眼产妇的血氧情况,血氧突然下降,他又命令道,“立即加压给氧,40mg罂粟碱加入25ml5%的葡萄糖注射液,缓慢静注,准备补充血容量。”
付林夕冷静的下着命令,瞬间,手术室里开始了一阵紧张又有序的忙碌,每个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当产妇被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付林夕冷静的面庞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细微微的汗珠。
他闭着眼睛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师哥,”做完记录的季杰走出来坐到付林夕的旁边,“这次多亏有你,没想到我第一次上手术台就碰到了号称死亡之神的羊水栓塞。”
季杰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付林夕继续说,“师哥,你是怎么判断出这是出现了羊水栓塞呢?她的症状并不典型啊。”
“跟着老师的时候,我曾遇到过一次,只不过……”付林夕顿了顿,低着头说,“最终没救过来。”
季杰没有再问,也没再说什么,作为医生,生死本来就是时刻需要面对的事情,还好,他的第一次要比付林夕幸运的多。
“我回去了,”付林夕起身说,“后续的情况你注意跟进。”
“好,不过师哥,下周的排班可不可以少来点儿夜班啊?”季杰一副委屈的样子。
“不可以。”
作为妇产科仅有的两位青年男医生,本着尊重女性的选择,七天的夜班中他俩占了五天……
唉,什么男女平等,想都不要想了……
付林夕脱掉白大褂,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离开了医院。
不同于白日里的严肃,此刻付林夕的脸上,多了一种冷峻和说不出的惆怅。
他没有立刻开车回去,而是在车上抽了两支烟之后,才慢慢的发动了车子。
已经凌晨三点了,街道上已经几乎没有了行人,付林夕开的很快,到了家之后立刻从抽屉里拿了两粒药放到嘴里,急促的呼吸才慢慢平静下去。
之前因为情况紧急,晚上已经服过药的他便没有带药出门,想来,还是自己大意了。
坐在地上缓过来的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机,看到两个未接电话,想了想,还是回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通,付林夕冷静而又干脆的问,“刚下手术,什么事?”
那句“我好像看到她了”在付林夕的脑海中回响了好久,从挂了电话到现在,他就一直这么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一点点变亮。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他才缓缓转身,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