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清晨，咖啡厅里的人很少，舒清和萧何相对而坐，萧何的黑眼圈很重，眼神中透露着明显的疲态。

萧何抬了抬眼只是一瞥便看到了舒清额头上的淤青，嘴角一抽，眼神中透露着蔑视的寒意，“怎么？来求和吗？”

舒清的身子微微停顿，低着头继续搅动手边的咖啡，低声说，“萧何，放过你自己吧。”

舒清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萧何，微微叹气，又认真的说了一遍，“放过你自己吧。”

萧何冷笑，“我以为，你会求我放过你。”他的脸上似乎没有过多的情绪，但放在桌子上的手却已经不自觉的紧紧的攥成了一个拳头。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萧何，我已经不值得了。”

“值不值得不需要你告诉我。”

舒清看着他，轻轻浅浅的笑了一下，眼神中是萧何曾经最熟悉的温柔，“七年前，当我只能一个人离开的时候，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有什么幸福可言了，唯一活下去的念头，就是一定要亲眼看着那个人痛不欲生的死掉。”

萧何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咖啡杯，另一只手轻轻的敲着桌子，脸上的冷色却一点点的褪去，抬眼看了看舒清，“你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是，我做到了，可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我以为的大仇得报的快感，萧何，他曾经一手毁掉的那一切，再也回不来了，即便他死了，又能怎么样呢？我再也回不到那个一尘不染的舒清了。”

“所以你就一定要作践自己吗？！”

“萧何，”舒清微笑着看着他，一只手轻轻的扣在他的手上，“我现在的生活很平静，也很满足。”

萧何甩开她的手，看着她的额头，“你确定你狠满足吗？”

“这只是意外，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更多多余的什么，也从未有人逼迫过我什么，萧何，我是自愿的。”

“为什么？！”萧何的眼睛中的红血丝异常鲜明，眼眶中有极力压制的却已经闪闪发亮的东西。

舒清扭头看向窗外，“为什么，”她轻轻的重复了一句，像是自问，回头笑了笑，“可能我也需要，也渴望那种最最平常的温暖吧。”

“我也可以···”

“萧何，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便七年前我们一起走了，也未必会是幸福的，你那么优秀，那么耀眼，我，我已经配不上了。”

“可是我不在乎。”

“我在乎，”舒清紧紧的握住萧何的手，“我没办法不在乎。”

“那跟那个人就···”

“那不一样，”舒清笑了笑，“我们彼此都有过去，或许，也都有见不得光的东西，所以我们是对等的，至少在我心里是···萧何，我们应该向前看，你值得更好的人。”

萧何看得出她脸上此刻的光是真实的，可是，她难道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一旦扎了根，便轻易拔不掉了吗？更好的人···他的心里，这些年早已千疮百孔，怎么可能还容得下什么更好的人？

“萧何，试着放下吧，时间会抹平一切的。”

“会吗？”

舒清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很明亮。

“是付建国让你来找我的吧？”萧何的脸上很平静，但又像是雾气蒙蒙的。

舒清摇头，“是付林夕，萧何，小沫可能还活着。”

“你说什么？”

“具体的我还不太清楚，但不管怎么样，小沫是因为我们···”

“我知道了。”萧何起身，并没有再看舒清一眼，路过舒清的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