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年将金豆子放在一边,沉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是不是没什么事可干?”
牧慈没想到他转移话题这么快,一下子哽住,眨了眨眼睛,“是又怎样?”
“那今日就陪本王下棋。”沈肆年起身,欣长的身段将月白色衣袍衬得十分矜贵。
牧慈撇了撇嘴,“我又不是你的玩物,干嘛要陪你下棋?”
她没事分明可以吃了睡,睡了吃好嘛。
“你想本王保守秘密,自然要遵循本王的意思。”
沈肆年说的风轻云淡,她却听的险些炸毛,不可思议道:“你在威胁我?”
“威胁?”沈肆年薄凉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愿不愿随你。”
牧慈看着桌上的金豆子,心头的小火苗熊熊燃烧,干脆利落的答应:“行,我跟你下。”
“但是我有条件,要是我赢了你不准限制我出府,天天在这里待着,我受不住。倘若你赢了,那我随你处置,金豆子也随你处置。”
沈肆年目光淡淡,他从小习棋,不说对棋艺万分精通,但也不是随便谁都能赢得过的。
“本王应你。”
沈肆年沉声道:“镜一,备东西。”
镜一听令很快拿来棋盘与白玉棋子,随即站在一边,心中暗暗替牧慈捏了把汗。
跟他家王爷对弈,这可不是一般的勇气啊。
“来吧,我让你先。”牧慈豪迈的盘着腿,挑了挑眉。
沈肆年眼睫微垂,纤长的手指碾起一刻青玉棋子,不疾不徐的落在棋盘上。
她随意拿捏了就跟着他后边儿下下去,看上去毫无章法。
大半局棋后,生死已见分晓。
青玉棋子将白玉棋子的半壁江山都包围住了,眼见着只有死路一条。
沈肆年瞧着棋局忽然出声,“倒是可以让你一子。”
牧慈忍不住勾唇,让她?
她一只千万年的神兽,上古卷轴、棋谱早就倒背如流了好嘛?
眼下不过是她的障眼法而已。
镜一在一旁看见她这模样有些不敢再看,这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要不是王爷没有逼得太紧,她估计早就输了。
牧慈拿过玉子,眸光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唇角一勾,那玉子便落在最没有生机的地方。
“承让。”
她笑了笑,说的十分平静。
胸有成竹的沈肆年此时眉头微拧,目光紧紧盯着方才的那一个棋子。
原本毫无生还之机的棋局因为这一子瞬间逆风翻盘,径直将他逼至死路,毫不客气。
“好一招绝处逢生。”
沈肆年的声音沉了两度。
镜一更是震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牧姑娘莫非一直在布局?引诱我家王爷往里跳?”
“还不算笨。”牧慈扬了扬眉,笑着看向脸色奇怪的沈肆年,“还来吗?”
“为何不来?”他眼底拂过几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