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年连惊讶的神情都没有,皇帝以为他猜中了,却不曾想沈肆年却直接否认,“不知,昨日陪夫人歇息了,没让人上前来打扰。”
皇帝心里装着小九九,“听说昨夜里不知道哪位英雄,直接把无妄门给灭掉了,那里面可全都是高手,什么时候京城也出了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不为我所用,可真是浪费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有何,皇上日理万机,就因为这么个事特意来找我商议?”
沈肆年话锋一转,直接揭露皇帝的心思,“怕不是,皇上在怀疑昨夜里那个人是我吧。”
沈肆年看着他的神情僵硬,轻笑了声,直接将自己的衣裳往下掀,露出了精瘦的身材,“无妄门的人也不是什么小喽啰,不可能一刀都刺不中儿臣,若是皇上不信,可以上前来仔细看看。”
他都这么说了,皇帝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确认身上确实是没有一点伤口,这才打消了自己的疑虑。
整个京城,竟然有比沈肆年武功还要强上几分的人,若是能为自己所用,那就不用担心沈肆年能给自己使什么绊子了。
心里面对沈肆年的怀疑也消退了些,皇上脸上硬生生扯出来一个微笑,“朕也不是怀疑你,只是整个京城能有如此武功的人,恐怕只有你一个。”
他在进行最后的试探。
二人的视线相对,皇上目光犀利,若是换作一般人,面对如此的情况,恐怕很容易就心虚把所有东西吐出来了。
“谢谢父皇的肯定,但此事确实与我无关。”
又和沈肆年扯了些有的没的,皇帝也没有傻到将沈肆年这么个眼中钉肉中刺弄到自己面前来给自己添乱。
沈肆年心里也牵挂着牧慈,找了个借口便直接离开。
那杯皇帝给沈肆年倒的茶,沈肆年半分未动,皇帝坐在位置上又自顾自地喝了两杯,最后竟然痴痴地笑了起来。
那太监不知道何时走了出来,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皇帝的动作,显然是把沈肆年和皇帝的话全部都听了去。
“皇上,真的不追究下去了?这沈肆年可不比一般人,诡计多端,恐怕还是要多加留心才可。”
皇帝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言。
再怎么说,沈肆年也是自己的孩子,更何况自己万人之下,怎么需要他这么个太监多言?
皇帝的心里有了芥蒂,但太监也是为自己着想,并无他意,只能硬生生将自己的不适压了下去。
多一个人就有多一成掰倒沈肆年的胜算。
但看沈肆年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邪术,无妄门可是这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地方,不可能连一个伤口都没有。
看来,这事情背后还有更强的人。
皇帝握住茶杯的手紧了起来。
沈肆年回了府,镜一还守在门外,见沈肆年回来也只是问侯了声,沈肆年就明白,牧慈还没有醒过来。
他的房里除了文房四宝和些门外下人们打点的花草,几乎就没了生气,自从牧慈来到闰王府之后,整个府里好似活起来了般。
就连沈肆年的房中都摆了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沈肆年看牧慈喜欢,想要日日夜夜带着,也就随着她去了。
如今,那个小人儿躺在床上,维持着和刚刚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的姿势,沈肆年叹息一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牧慈揽在怀中,“快点好起来,带你去吃猪蹄。”
若是牧慈醒着,恐怕会禁不住笑出声来。
牧慈直接昏睡了很多天。
期间银子和沈肆年都有过将自己的灵力缓缓输给牧慈,但情况只比原来好了半点,根本看不出来有好转的痕迹。
这天下能够救牧慈的人,沈肆年想不到任何人,凡间的普通药草并不能救治她的伤口,就算服用了,也只不过是给自己添点心理安慰而已。
沈肆年开始闭门谢客,闰王府只允许身边亲近一些的人进来探望牧慈的病情,江淮师承牧慈,却不能帮牧慈一星半点,抱着顾行之就说要将自己神医的名号让给别人。
他一个大男人抱着自己哭哭啼啼,虽说小仙女这么多天都昏睡不醒,确实让人挺着急,但江淮这么个驾驶,就好像小仙女要……
呸呸呸。
顾行之连忙把自己身上的江淮给扒了下来,扶着他稳稳当当地站在一旁,牧慈被沈肆年抱到亭子里的躺椅上晒晒太阳,而沈肆年就在一旁务工。
即使这样,沈肆年还是被公务缠身,王府最近谢绝了很多人的拜访,估计都是听到了无妄门被灭的消息,所以前来围观的。
两人一看到毫无生气的牧慈,就咿咿呀呀地抱头痛哭,顾行之也没了刚才教训江淮的那个样子。
“小祖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要是你能好起来,我带你去整个京城最贵的酒楼吃饭!”
顾行之啊呸了一声,“我带你吃一年的饭!肯定比这王府里的伙食好,最近都瘦了呢……”
沈肆年,“……”
想着这两个人只是太想念牧慈了,沈肆年又能稍微理解二人的心情,只不过确实太咋咋呼呼了,影响牧慈静养。
“闭嘴。”沈肆年吐出两个字,二人乖乖闭上了嘴。
说得好像他王府没有似的,酒肉而已,让他去搜罗全天下的美食捧在牧慈面前,沈肆年自己也是一百个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