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钧黎唱着这首曲,思绪也随之飘回到那时。
“皇后娘娘,万万不可啊!”南钧黎跪在地上,一遍遍的哀求道。
“国师你回吧。”
“娘娘!”
“国师,如今圣上龙体欠安,朝廷之事暂归我管,我若能为这麟悍国做些什么,也算是无愧于皇上的救命之恩了。”殿中的女人缓缓起身,玉手微抬,轻轻拨开了面前的卷卷珠帘,金丝绣成祥凤落于袍上,血色的宝石嵌于冠中。她只是凝望着南钧黎,凄凄的笑容上划过两滴泪珠。
“皇后娘娘!即便是外邦犯我边境,也无需您来做些什么!”南钧黎俯身将头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我自十四岁被皇上救起,已有十年之久,皇上待我极好,如今外邦来犯,我又怎么视而不见,是啊,我怎么视而不见。”女人抚过立于一旁的石柱,似在催眠自己一般的说道。
“茗希…”南钧黎似是想说些什么。
“唤我皇后!”夏茗希慌张回身,头顶的凤冠珠穗被带动的簌簌作响。
“皇后,您…”南钧黎恨不得立即咬碎一口的牙,他没办法开口告诉她,在夏茗希十四岁那年救起她的是他,并非是皇上。
殿母对南钧黎下了诅咒,最终流干鲜血而亡,但南钧黎被下蛊之后非但没死,反而身体更胜曾经,南钧黎知道,这蛊在透支着自己的生命。他本想随茗希而去,可心底却又隐隐作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一般,最终南钧黎放弃了自杀的念头,辞去了统帅一职,就此四处飘荡。
直到十年后,南钧黎在一处篱屋遇见了年仅四岁的夏茗希,准确来说,是三十岁的南钧黎遇见了转世重生的四岁的夏茗希。
无需任何言语,南钧黎便一眼认出了夏茗希,南钧黎内心狂喜,就这样一直在暗处保护着夏茗希,哪怕是进了乐坊之中,南钧黎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她,直到她十四岁那年在林中被猛兽袭击昏迷,南钧黎出手击杀了那猛兽,可谁知待他再回到那里时,夏茗希已不知所踪。
一周后,宫内传来昭御,他的女孩被送进了宫。南钧黎在街道处看见了坐在轿中一身火红婚袍的夏茗希,是南钧黎日日夜夜所幻想的模样,可如今那一身嫁衣却并非是穿于自己看的。
心如刀绞,或许就是这种感受吧。
在南钧黎离开的这些年里,麟悍国日渐衰败,皇帝最终找上了南钧黎,邀他重回统领之位。
南钧黎讨厌那里,但那里有她。
最终他以身体欠佳的理由,拒绝了统帅之位,以军师的身份留了下来,留在了她的身边。
南钧黎不愿再想下去,他抬头看着一身凤袍风华正茂的夏茗希,他不能开口,她今年才二十四岁,可南钧黎已是半百之人,他不能对她有所企图,他不配。
“国师,你可知,我原是乐坊之人,本就不该进这偌大的鸟笼,怎奈利欲熏心。”夏茗希见南钧黎抬头看她,便也回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