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箫茹发现,如果夏茗希所说的都是真的,那她所受到的一切都得到了最合理的解释。
那板子确实一点也不痛,来势汹汹却平稳的落了下来,那几个行刑的人或许比她还累。
在被关禁闭的那三个月里,箫茹也并未觉得自己和以前有什么变化,时不时偷偷溜出去,也没有人会管。
每次出游微服私访或者是节日,她都跟随殿母出行,别说刺杀,甚至都没有人在意过她,没有人敢顶撞她。
也正是因为无人敢顶撞她,所以从不会有人像夏茗希这般将这些事说给箫茹听,她一直都困在自己的幻想中,或许在外人眼中,她箫茹才是最幸福的那个。
一语惊醒梦中人。
箫茹看着夏茗希,余光扫到了夏茗希桌旁的獠牙面具,低头去帮夏茗希捡起地上的瓷器碎片:“抱歉……”
“不用你跟我道歉,毕竟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倒不如把这些东西都讲与你听,就算是我对殿母救命之恩的最后回报了。”
箫茹拾碎片的手停在半空中,抬头去看夏茗希,是啊,夏茗希她不剩多少时日了:“我……你这些是什么!”
蹲下身的箫茹刚一抬起头便看到了夏茗希大腿上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尽管被布条缠上了一部分,但绝大部分还是未能遮掩住,若不是箫茹蹲下身根本就看不到这些伤痕。
夏茗希退后两步:“没什么,摔了一跤。”
“夏茗希,我就是讨厌你这个模样,真的是让人看了就不爽,多说几个字像要了你的命一样。”
夏茗希平时冷冰冰的态度和简洁直接的话伤了箫茹很多次,但现在想想,夏茗希不过是好意却又不愿意表达。
“我以为我话很多,毕竟曾有人因为我实在太能说而头疼的很。”夏茗希挑了下眉。
“你找借口四处忽悠人的时候,确实话多的厉害,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人是南钧黎吧?”箫茹将地上的碎片捡起后不放心的扫了夏茗希的伤口。
“嗯。”夏茗希点头。箫茹想了想,又开口说了句“抱歉。”
“我都说了不需要你道歉。”夏茗希不觉得箫茹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
“我的这句抱歉是因为曾经对南钧黎有过想法而感到抱歉。”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可能还会打你。”哦,现在有了,而且是很对不起的那种。
“……我果然还是讨厌你。”
“彼此,彼此。”
箫茹知道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她闯下来的这场蛊疫:“话又说回来,明日的那场战,可别死了,我会想办法处理蛊疫的。”
箫茹离开后夏茗希简单吃了个午饭,将殿门一关,回到了自己的内室,将衣服脱下。
手臂,胸口,腹部,腰部,大腿,全部都是一道道的刀伤,夏茗希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今日一早起来时,身上便徒然多了这么多刀伤。
万不得已,夏茗希只能穿上了那件衣服,幸好,也无人发现。
“茗希……”一道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