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一个徒弟,在二十年后,徒弟的修为强于师傅,难道还有倒过来称呼的道理?
没有。
所以同一辈分,同年同日拜师,自当是论修为或是天资排行高低。
李大牛称6羽为师弟,却是无意中触犯了忌讳,而6羽火,也就情有可原。
要怪,就怪他从一开始,就带上偏见,否定了6羽。
他身为洪门大长老,对这种种门规戒律再清楚不过。
洪文宗原本想着,在这收徒仪式过后,就带着李大牛前去请罪,那么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6羽的想法,他可以不在乎,但是洪武的想法,他不可能不在乎。
熟知,洪武却忍不住先找上来了。
若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公开他犯了错,那就等于坐实了6羽所说:他看不得有人比李大牛的天资要强,所以就用下三滥的手段打压......
那么他这一世英名,就彻底毁在这收徒仪式上了。
念及于此,他古井无波的心境,居然再次感到了一丝慌乱。
洪文宗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
却在这时,6羽已走到跟前,妥妥地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磕起了响头。
“大长老,刚才我不该顶撞于你,这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罪了!”
“砰砰砰......”
一连磕了十几个头。
洪文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只因他身份尊贵,哪怕是后辈赔罪认错,他也无有搀扶之理。
心安理得,受之若怡。
“徒儿,够了。”
倒是洪武走前,一把抓着6羽的手拉起。
他笑了笑,“我徒受了冲脉之刑,行动不便,还望诸位同门师兄弟,有怪莫怪。”
随后,洪武笑吟吟地望向了李大牛。
“对了大长老,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李大牛从你回到洪门第一日,你就先给他洗髓伐脉了吧?”
一直在琢磨洪武究竟要为何的洪文宗,哪里想到洪武会作此一问。
他楞了一下,下意识就道,“是的。”
当时他勘出李大牛的天资,欣喜欲狂。
又是爱徒心切,所以当晚就先行给李大牛疏导了几遍经脉,以作筑基之时更顺畅一些。
要知,李大牛这等年纪,虽说也还年少,却远远不及那刚出生的婴儿。
这事前的润脉调养,还是一步都不能缺的。
当然也不是说,缺了这一步会出现什么大问题,而是凡事,求的都是一个周全。
然而,当他话一出口。
洪文宗的整颗心都为之一沉。
他和洪武,带着李大牛、6羽回到洪门,这算起来已有半个月之久。
虽说润脉持续了几日,未有筑基,但是这严格来说,也是可算作已经开始修行了。
先前,他斥责6羽三日之内,从一窍不通走到第二步是胡说八道。
这就是那场矛盾的起因。
那么李大牛也说了,自己是从十日之内......
洪文宗不是傻子。
他马上意识到了洪武是要干什么。
“洪武......”
不过,洪武却未等他说完,就怒目望向李大牛,陡然大喝,“李大牛,想不到大长老一生正直无私,你身为他的徒,竟刚一入门学了欺上瞒下的陋习,辱没了他的英明,你好大的胆子!”
这一声怒喝,直接将这大殿中的洪门长老震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