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恒通闻言微微笑了笑并没有答应,董伯召见状又道:“怎么,你不答应?还是觉得我董某没有本事把人从你们手里捞出来?”彭恒通闻言大笑了几声,道:“董爷,我知道您是官人,我们彭家在此世居千载,一不伤天害理二不欺压良善,您要从我们手里拿人,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吧……”
“资格?你要什么资格?不说别的,单说盘踞深山下浪淘沙这一条就可以给你们彭家定罪,而且还是大罪,彭恒通,既然你们早就已经将我们的身份来历都摸透了,又何必还在我面前继续演戏,就凭你们彭家这几块料?挡得住我董伯召拿人吗?”
“董处长,话要是这么说,咱们脸上可就不怎么好看了,我知道你们都有两下子,不过有道是单拳难敌四手,我不信单凭你们二人,就能抵挡得住我们彭家的青衣死士,况且还有……”
“况且还有哪些什么连弩飞镰的是不是,既然你那么自负,倒不如试试看,看看你们彭家的这些破烂,能不能经得住我一划拉……”“你……董处长,你当真以为我们彭家就奈何不得你?若不是你披着一张官人的皮子,早在你们刚刚下车的时候,就已经……”“哎呦,你是想对我们动粗吗……”董伯召微笑这看着彭恒通,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冲着刀白翎使了一个眼色,但见刀白翎挥手间一道寒光闪过,彭恒通下意识的顺着寒光闪现的方向看去,董伯召冲着彭恒通一使眼色,示意彭恒通去看看那只瓷瓶,彭恒通轻轻抓起瓶口往上一提,却见这瓶瓷瓶竟然已经一分为二,茬口出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的不平之处。
彭恒通也是练家子,一看便知这道刀风的厉害之处,正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时候,却见董伯召再次向自己示意,彭恒通狐疑的抓起瓷瓶的岔口往上又是一提,这一下彭恒通又是大吃一惊,只见瓷瓶只剩下了一个底儿牢牢的呆在地上,没想这一瞬之间瓷瓶竟然被削成了三段。
大掌柜彭恒通看着眼前的瓷瓶默然无语,董伯召也不答话,捧着茶壶在掌中不停地把玩起来,半晌之后彭恒通终于耗不住了,道:“董处长,时候也不早了,寒舍已备下酒菜,不如我们边吃边谈……”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算是给了大掌柜一个台阶,二人跟着大掌柜在地宫中穿行了片刻之后,这才来到了一间宽大的包房之中。
董伯召和刀白翎进入包房之后,屋中早有一位老者在座了,见到二人进来之后,老者当即起身相迎,冲着董伯召和刀白翎二人抱拳拱手打起了招呼,二人举拳还礼,老者这才开口介绍了起来:“董处长,白姑娘,你们二人远道而来,我们彭家荣幸之至,在下彭作义,乃是这墨竹轩的掌柜,刚才怠慢了董处长,还请董处长海涵,恒通,吩咐下去,开席……”
不多时一队青衣死士端着精致的菜肴便走了进来,眨眼间桌上便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老者冲着众人一摆手,这才又道:“好了这里面没有你们的事了,恒通你留下,其余的人都退下吧……”众人退出之后,彭作义又吩咐彭恒通给董伯召和刀白翎二人倒酒,泥封拍开之际一股凛冽的酒香顿时飘了出来,彭作义道:“这是我们彭家自酿的竹叶青就酒,度数不高酒劲儿也不大,可以当做普通饮料,请二位尝尝我们彭家的特色……”
董伯召看着眼前杯中清澈碧绿的酒水不为所动,抬头看了一眼彭作义,道:“老掌柜,有话还是直说的好,不用绕弯子,大掌柜不来了吗?”彭作义闻言答道:“董处长,您是问我大哥吗,不瞒你说,大哥已经回谷去了,临行前吩咐我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二位,董爷,刀姑娘,请吧,咱们边吃边谈,你们想知道的,只要我知道的,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董伯召端起酒杯虚空轻轻一顿,算是向老掌柜敬了敬酒,一仰头喝罢杯中酒之后,又夹了一筷子菜吃了几口,这才开口问道:“老掌柜,既然你们早就知道我们要来,那为何还要演上这么一出戏呢?”老掌柜彭作义陪了一杯酒之后,这才叹了口气道:“董处长有所不知,不是我们彭家有意托大,而是不得已而为之,董处长毕竟是官人,我们彭家即便是手段通天,也无法探知到官家的意图,有道是民不与官斗,也别说现在讲究什么人民当家做主,当官都是人民的公仆那一套,这都是老黄历了,官就是官民就是民,看看现在有多少城里的年轻人愿意去当官就可以知道了,在咱们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官与民之间的地位关系,短时间内是根本不可能扭转过来的,我们彭家作为墨翟的嫡系传人,虽然以世家自居,但是在你们眼里也就是一介草民,原本我们彭家是可以安居在此不动声色的生活的,可是当今这形势,不由得我们彭家不出头啊……”
彭作义叹了口气之后继续道:“我们彭家乃是江湖中人,和你们官家所处的层次不同,自然在处理某些事情的方式方法上和你们也有所差异,公平的说这种差异谈不上谁对谁错,但是毕竟你们官家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们彭家也不得不试探一下董处长的处事风格,这也是无奈中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