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皮道话音刚落,老把头微微一愣的工夫,便听到身后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把头下意识的回头一看,正看见狗皮道嬉皮笑脸的看着自己,心里便猜出了端倪,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便听到一声大喝远远的传了出来:“好个老把头,你个不知死活的老不死的,花活玩到奎爷身上来了,今天非把你抓回去点了天灯不可……”
老把头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惊恐的神情溢于言表,点天灯乃是江湖上久为盛传的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将活人在火油中浸泡,然后再用棉布将人紧紧地包裹起来,其中留出通气口以保证人不会窒息而死,这样一来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灯芯,再将活人浸入油中点燃,活人便会时时刻刻忍受着火烧一般的痛苦,直到残忍的死去。这种手段看上去十分残酷,可是换到懂些阴阳手段的人手里,这点天灯的刑罚便更加残酷几分了,在活人身上布下一种特殊的法咒,利用咒力将人的三魂七魄封在躯体之内,然后在脑袋上开一个小口,灌入灯油点燃,人死了可是三魂七魄尚在,只要这法术不破,三魂七魄无法转世投胎,永远遭受此等痛苦,老把头敢做这种行当,自然也是江湖中人,听到奎爷要将自己点了天灯,当下便吓得魂不附体。
狗皮道见状冷笑道:“老把头,人家都说了要将你点天灯,怎么你还不准备跑吗,赶紧的滚吧,再不滚的话人家真的把你抓起来点了天灯,爷爷可救不了你……”老把头闻言猛地一跺脚,抬眼间见到刚才那几个土耗子已经追上前来,当即冲着狗皮道抱了抱拳,带着那两个汉子转身就跑。
那几个土耗子见到老把头要跑,当即也没有将狗皮道和柳相如当回事,竟然丝毫没有理会这一老一小,直向已经跑出去的老把头追了过去,狗皮道冲着柳相如使了个眼色,柳相如当即抬一抬腿便冲着几人踢了过去,这一脚踢出之后,脚面上带去一阵黄土洋洋洒洒的就弥漫了开来,几个土耗子当即灰头土脸的弄了一身,不住地咳嗽起来。
柳相如环抱着胳膊看着几个土耗子个儿个儿直乐,几个土耗子扑棱了几下身上的尘土,见到柳相如暗中下绊子,当即怒不可遏,大喝道:“好个小兔崽子,爷爷摘了你的心肝下酒……”话音未落几个土耗子便直向柳相如而来。
这些土耗子钻山打洞倒是把好手,虽然身上也有把子气力,可是要论功夫的话那真可谓是稀松平常,柳相如环抱双臂并不出手,单靠脚下灵活的步法闪转腾挪便将几个土耗子招呼的晕头转向,但见柳相如时不时的伸出脚来轻轻一勾,几个土耗子“噗通噗通”陆陆续续跌倒在地,站起身来继续招呼,片刻之后又被柳相如轻轻松松的放倒在地。
狗皮道见状笑嘻嘻的推开了柳相如,道:“行了行了,别打了,再打他们几个土耗子可就回不去了,是奎爷派你们来的吧,行了,爷爷知道你们就是个跑腿的,这样,我跟你们回去,也省得你们回去不好交代,如何?”
几个土耗子眼看着也追不上那个老把头了,当即也只好答应下来,二人跟着这个土耗子回到原州古塔时,只见奎爷早已经一脸阴冷的等在那里了,见到几个土耗子将狗皮道和柳相如带了回来,奎爷先是微微一愣,不过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当即哈哈一笑,道:“我以为是老把头那个老不死的不知道的天高地厚,竟敢在爷爷我的面前玩花活,没想到胆大包天的是你们两个,既然老把头老眼昏花的迷了眼,留着他也没用了,你们几个,现在再去,把老把头给爷抓回来……”
几个土耗子刚要起身,柳相如一个箭步拦住了那几个土耗子,淡淡的说道:“慢,奎爷,这事跟老把头可没有关系,老把头根本不想带我们来,是我们略施小计蒙了人家老把头,咱们都是江湖中人,讲究的是一个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爷孙二人求见奎爷而不得其法,只好出此下策,奎爷,我们爷孙二人主动来了,当真不能赏个脸么?”
奎爷闻言一愣,急道:“哦?你们两个要见我,行,也有这么一说,既然你们两个要见我,直接来就行,何必要饶上老把头呢,还是那句话,既然老把头看走了眼,那留着他还有何用,去,不把老把头的脑袋带回来,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土耗子闻言当即又要动身,柳相如见状再次拦了下来,这一次土耗子们不在搭话,纷纷出手直取柳相如,这几个土耗子还禁得住柳相如一划拉么,一分钟不到的工夫,但听得几声骨断筋折的声音传了出来,柳相如拍了拍手,道:“如此不中用的奴才,留着你们何用,倒不如废了你们,丢进山沟里去喂野狼……”
土耗子倒在地上早已经疼晕了过去,奎爷见状不动声色,道:“两位朋友,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要找我的麻烦,难道说我得罪了二位不成?”狗皮道嬉皮笑脸的说道:“奎爷,这话说的可就远了,都是江湖中人,大家都是朋友,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们是有求而来……”
“哦?有求而来,哼哼,一出手就坏了我的规矩,又弄了个活死人到我的镇魂塔中,老叫花子,你真是来求我的?” FeisυZw.с●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