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好小子,老阴这老猴崽子混出来了,现如今也敢独自一人进山了?”
跑堂的小伙计闻言嘻嘻一笑,道:“老神仙,看您说的,这都是托了您的福么?要不是当年您老人家大发神威,哪有我们武功县现在的小日子啊,那什么,老酒虽然没有,不过我们家老爷子自制的果酒味道也不错,远近十里八乡的也颇有名声,要不……”
“行,果酒也行,尝尝就就尝尝,麻滴溜的昂……”
“好嘞,上等果酒一坛……”
趁着跑堂的小伙计出门准备的时候,这个邋遢老道给这两个孩子介绍起这家小酒馆来:“这家小酒馆的老板姓阴,名字叫阴别离,说起来这个阴别离也不算是外人,还是我们茅山宗外门分支的一个弟子,论起辈分来,还得叫我老人家一声祖师爷,当年爷爷我追查玄真子的时候,曾经路过这里,刚好这里出了点邪性的事,我的这位小徒孙凭借着自己那一身半吊子都算不上的能耐进山去救人,却不料人没有救出来,还把自己饶进去了,当初我以为是玄真子那小子干的好事,于是急忙进山去追查玄真子的下落,却不料这里面的事情除了玄真子以外,还有点别的事情,要说这里面的事情还真的不简单,为了救这个老猴崽子,老不死的我差点也没出来……”
周博文坐在一旁笑呵呵的等着邋遢老道自己说下去,丝毫没有要插嘴的意思,不过叶仙童听到这里忍不住道:“老不……祖师爷,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邋遢老道瞥了一眼叶仙童,道:“小猴崽子,你还是叫我老不死的听着顺耳些,要说这里面的事情可不简单,当初我原本我没有打算来这武功县,途径豫章市的时候,听见有人暗地里议论,还听说有人专门出来寻找高人,说是武功县山里面出了吃人的妖怪,传的神乎其神,就好像是他们亲眼见过似的,也搭着那时候爷爷我正在追查玄真子的下落,于是便打听了武功县的方向,来到武功县看个究竟……”
“祖师……老不死的,我看多半是这里的村民以讹传讹,这都啥年代了,还有吃人的妖怪,要我说,一定是山里面出现了大型的肉食类猛兽……”
不等叶仙童说罢,邋遢老道微微一笑,拦口道:“小猴崽子,情况了解清楚了吗,就胡说八道乱下结论?你怎么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一定没有能吃人的妖怪?这一点你可比不上那个小胖子,虽然那个胖子能耐不怎地,但是肚子里的弯弯绕可够你喝一壶的,诶,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事儿,小胖子,这东西爷爷留着也没用,给你吧,就算是我还给你师傅的……”
说话间邋遢老道从怀里掏出一个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瓷瓶子递了过去,小胖子周博文见状一把接过瓷瓶,也不询问,直接揣进了自己的怀里,这个时候邋遢老道才继续道:“我刚刚赶到武功县的时候,正好赶上了饭点,你们应该知道,爷爷我岁数大了,要是不吃点好的,恐怕这营养跟不上,原本就没有几年活头了,这样下去不是更嗝屁的快么,可是爷爷我不像你们,家大业大身上随便掏出点儿零碎儿来都能换钱花,于是爷爷我只能干起了老本行,先混口饱饭再说……”
“这……老不死的,您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怎么能叫幺蛾子呢,这也是一种生存的本事……”邋遢老道瞪了一眼叶仙童,继续道:“我老人家来到武功县里最大的一座酒楼前摆了一个卦摊,一边装神弄鬼一边打探消息,看看武功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仙童闻言一撇嘴,道:“老不死的,去高档酒楼门口,人家能让你摆摊么,保安不轰你才怪……”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不过能去那种馆子吃饭的人兜里都趁几个,而且越是有钱人就越是信这个,看上去在一个高级酒楼门前摆个卦摊有点不伦不类的,实则不然,原本是有小保安撵我来着,不过爷爷我略施小计,便让那些保安老老实实的……”
“不是吧,以您老人家这种身份,居然对那些小保安动手,太掉价了吧……”
“谁说我跟他们动手来着?我就是买了条红塔山,每人发了一包……”
邋遢老道讪讪一笑,继续道:“你可别小看这一包红塔山,有道是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酒楼再高级,那也是老板的不是,他们也是打工的,拿那几个死工资……”
“怎么,人家老板不出来管……”
“管,当然管了,那能不管么,不过那个中年胖子一出来,我就看出来了,那个小不死的一身晦气,最近肯定要倒霉……”
“诶呦,老不死的,没看出来啊,您还有这个能耐,我们茅山宗的阴阳法术虽然博大精深,但是也没听说还有占卜这一科啊,要是光靠白话,有两下子的都能唠上几套闲嗑,可要真是算起来,那可就不好说了……”
“小猴崽子,别在爷爷我面前抖机灵,你小子这是在埋汰爷爷我,爷爷我听得出来……”
邋遢老道冲着叶仙童虚扇了一巴掌,继续道:“我告诉那个中年胖子,说他最近霉运缠身,一周之后最好关门歇业,否则的话轻则赔光老本,重则倾家荡产……”
叶仙童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一脸夸张的看着邋遢老道,道:“老不死的,那个胖子就这么信了?诶?这不是一个意思么……”
“那可不,当时人家就对我老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拉着我的手左一个神仙又一个祖宗的叫着,当时围了那么多吃饭的人,看得我老人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诶呦,不容易,您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少见……”
“滚犊子,少打岔,当时爷爷我就是想找个理由,蒙着这个胖子关几天门,然后借着他家门口摆上几天卦摊来打探消息,也不知道那个老小子是文化水平不行还是根本就无心听我老人家的话,当下拉着我往里请,一开口就是一桌上等酒席……”
“嘿,好么,别看老不死的您身上镚子儿没有,走哪儿都是上等酒席,这家伙吹得,乌丢乌丢的,敢情,您这没钱的,比我们有钱的活的还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