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松赶到指挥部的时候,果然见到院中放了两个大铁笼子,铁笼子里面关着一大一小两头驴头狼,和先前那只驴头狼,刚好可以凑成一家三口。
吴青松看着笼子里的驴头狼,笑嘻嘻的看着汪伟成道:“我说大炮,这种东西可是山间的野兽,你是怎么抓到的?”
汪伟成得意洋洋的看着吴青松没有开口,这个时候,身边一个小战士走到近前解释了起来:“吴书籍,我们将上一次那只驴头狼的狼皮披在了一头牛的身上,驱赶着老牛进入身上,又在老牛身上涂满了新鲜的猪血,果然没用多久,我们引来了一头小的驴头狼……”
“高,高啊,汪大炮,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心眼,抓住了这个小的,当然就不愁这只母的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小战士没有开口,不过脸上的表情已经做出了回答,汪大炮没有和吴青松闲扯淡,耐心的又等了片刻,这才接到了部里的通知,那位姓郝的老官儿看来是来不了了,汪大炮这才命令战士们将这两头驴头狼装上大卡车,随即才吩咐开席。
接连击毙一只驴头狼,生擒两只驴头狼,这一次汪大炮的脸可是从地上露到了天上,席间汪大炮没有和吴青松交流,指挥部的电话就好似放鞭炮一般,一声接着一声的响了起来,负责接电话的小战士也颇得汪大炮的器重,电话一接通,当即当着众人的面高声喊喝起来,是哪个机关那个头头打来的贺电,吴青松坐在桌上边吃边喝边看热闹,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来钟。
就在吴青松赴宴的同时,几个急匆匆的人影踏着夜色摸进了黑龙村,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老牛鼻子和沈三郎的住所,几人轻轻的推开院门,沈三郎早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见到几人扶着一个病恹恹的人走了进来,沈三郎急忙推开屋门,示意几人进屋,随即便关好了院门。
这几个汉子都是三十来岁,一看就干力气活的,身上的衣服虽然洗的很干净,掩饰依旧掩饰不住身上那一股泥土味和汗味,不等几人开口,老牛鼻子笑眯眯的道:“看来那个信儿你们是得着了,行了,别的不用多说,先把衣服脱了……”
那个病恹恹的汉子脱下衣服,饶是见多识广的沈三郎见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个汉子混上上下一片血红,薄薄的一张皮里面映着红彤彤的血色,似乎用针轻轻一挑,便会崩出沸腾的血液来。
老牛鼻子道:“你就是那个工头,叫什么名字?”
那人闻言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有气无力的道:“我叫邹爱民,是这个小施工队的工头儿……”
“嗯,你们队长是谁……”
“队长,没有队长,我就是队长……”
“哦?这么说,你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了……”
“那倒不是,我们的负责人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都叫他老板……”
“这次清淤工作,是你们老板张罗的?”
“是,我们就是一些干活的,哪有那么多路子,都是老板给我们找活,我们负责干活,然后老板负责给我们发工钱……”
“嗯,明白了,你们老板,他人呢?”
“老板,他……他一般不在工地,只有到了发工钱的时候他才回来,平时大家都归我管……”
“我说邹工头儿,你们的心还真大啊,你们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跟着他干,要是他把你们蒙了,拿钱跑了,你们怎么办?”
“那倒不会,其实我们几个都是庄稼人,冬天地里闲了,我们才会组织在一起,出来找点活干,到了明年开春,我们还是回去种地的,像这种农村类似经纪人牵头找临时活的人多得是,谈价钱的时候我们也在,几乎都是透明的,要是谁敢坏了规矩,他在这个行里就混不下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听说你们在清淤的时候,从黑龙潭里面踅摸出来了一口大锅,是不是……”
“咳咳……”邹爱民到底是当工头的,见识比起其他人来说还是高着一层,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才道:“这位老郎中,其实那不是一口大锅,而是一尊大鼎,青铜大鼎……”
“哦?青铜大鼎?你一个庄户人家,还认识这东西……”
“老郎中,这年头资讯这么发达,要是让我说出个子丑卯酉来,我恐怕说不出来,可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么?是不是……”
“嗯,是这么个道理,当初这尊鼎,是谁发现的,又是谁处理的?”
“那尊鼎,就是我们大家在清淤的时候发现的,大家都在场,谈不上那一个人发现的,也都是我们大家伙一起抬出来的,要说这事情么,其实大家都有份儿……”
“是啊,大家都有份儿的事情,怎么这结果就落在你一个人身上了,你们的老板呢,他知道么?”
“他……他知道……”
“你不是说他基本上不会出现在工地上么……”
“是……是张大胆儿告诉他的,张大胆那人比较实诚,觉得这个项目毕竟是人家老板牵头拿下来的,要是这尊鼎真的能换来钱,不给人家一份儿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