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达瓦路在一旁焦急万分,却不能将李浩然拉住。一股思念的力量吸引着李浩然往后厢房大步流星走去。
飞鹰长老见两小伙根本拦不住了,不得不开始想事情暴露之后该怎么解释了。这样下去,李浩然怕是马上就要崩溃了。
“母亲,母亲!你可好一些了?”李浩然打开母亲的房门,几声呼喊后并未听到母亲的回应。
“奇怪了。难道她在睡觉?”
李浩然环视了一周,房内空空如也,朝床边走去,床上被褥整整齐齐,不像是躺过人的样子。
“瓦路,我母亲去哪了?”李浩然疑惑地问道,“莫不是她病情好转,竟可以外溜达了?”
看来李浩然还在往好的方向期待。可他若得知真相,那就是天地之差,云泥之别。
没有人回答。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嗯?瓦达?”
瓦达低头不语。
“来人!”李浩然朝外喊道。一个路过的下人听见了招呼,低着头快速跑进来等待指令。
“你说,我母亲去哪了?”下人一听,吓得一哆嗦跪到地上。他抬头看着飞鹰长老。
这下人如此惊恐的样子,让李浩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快说!”
“老夫人她,她走了......”下人被吓到了,一句话说不明白。
“你倒是说清楚!她走到哪里去了!”李浩然一句接一句的逼问,压力全到了下人身上。
瓦达瓦路和飞鹰长老在旁边也不敢吱声。他们不想引爆这颗雷,他们脑袋正在高速运转,这颗雷爆了后该怎么减少人员伤亡。
看着李浩然越来越生气的样子,下人眼睛一闭,心一横,“老夫人她去世了!”
李浩然愣住了。表情错愕。
“此话当真?为什么?”
“老夫人她突然胸痛,然后就去世了。”下人其实也不太清楚具体原因,这也是她听别人说的。
李浩然怔怔地呆在床边,看着平坦整洁的床铺,那里仿佛还躺着母亲的影子一样,让他神思恍惚。
在他最初感染风寒的日子里,母亲还时不时托刘妈过来送姜汤,还让刘妈定要盯着他喝下去,怎么突然就去世了?
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下人的话。一下子疯狂在屋子里翻找母亲的身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直到翻遍了屋内的每个角落,都不见母亲的影子,他这才怔怔地瘫软在瓦达和瓦路恰好伸过来的臂弯中。
“你,你们,你们......”李浩然一句话没说完,一口血堵在嗓子眼,一下子喷了出来。
“酋长!酋长!您怎么了!”瓦路见这一口鲜血,顿时慌乱无比。
“酋长!您别伤心!老夫人她虽然离您而去,但是她此刻正在天上看着您呢,她一定不希望您如此伤心的!”飞鹰长老一边协助瓦达瓦路将李浩然扶正,一边劝解,希望李浩然能听进去几句。
可李浩然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双目无神,嘴角挂着血丝,眼眶灌满泪水,止不住从眼角往下流。
这脆弱的样子,让旁边这三个大男人忘却了李浩然的身份,忍不住产生怜悯之情。
“咱们现在怎么办?”瓦路看向飞鹰长老,希望他能给个主意,这样站着也不是办法。
“我建议,咱们速速将酋长用马车送到医馆吧,在那里住几天,出现意外也好随时照看和救治。”飞鹰长老考虑了一下,认为医馆是最合适的地方。
“也行,医师们也方便。咱们也放心。”
三人商量好后,将李浩然背上门口的马车,朝医馆奔去。
医馆里沈大夫还在,这又多了一份安心。
该来的总会来。就是来的有点早。
马车很快就将四人带到了医馆门口。李浩然一路无语,神情呆滞,到了医馆门口,也没有任何反应。
“快来几个人协助一下!”瓦达第一个跳下马车,朝医馆内挥着手喊着。
雨霖和云杉匆匆跑出,众人小心翼翼地将李浩然从马车内移了出来。
“怎么回事?”雨霖见李浩然这萎靡的状态,低声问道。
“发现了。”瓦达言简意赅,雨霖倒是明白了。
“这几日,恐怕得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放心。”
李浩然被平放到医馆的床榻上。雨霖给他清理了一下衣物和嘴角的残血,他依旧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沈大夫,您帮忙瞧瞧,看看我们酋长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个打击。”飞鹰长老悄悄凑到沈大夫跟前,拜托道。
沈大夫没有推迟,起身。他在医馆听雨霖讲述了这几天李浩然家里发生的事情,心里也早有准备。
姜还是老的辣。沈大夫检查一番,“他身体没问题,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呃,您能不能给开点心药。”瓦路一本正经请求道。
“小伙子,我没办法开心药。我现在只能开点安神药。”沈大夫说完,转身交代雨霖去药库取药材。
“沈大夫,您能不能跟我们交个底,这酋长,他该不会又昏睡好几天吧?如果没有心药怎么办呢?”飞鹰长老一脸担心追问道。
“昏睡几天这个情况基本不可能,但是如果你们不把他的心结打开,他就会像现在这个失神的状态一样,持续多久我也不好说。”沈大夫接过雨霖递过来的药材,一边摆弄一边继续说,“酋长这个悲伤过度的状态,最终还是得靠他自己走出来。看他什么时候能够战胜自己的心魔。”
“噢......”三人似懂非懂地点头。既然沈大夫都这么说了,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