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长老一个激灵,还好听清楚了。他揣摩着李浩然的意思,有些搞不懂,最近也没啥事,怎么还得所有长老一起开大会呢?还不能缺席,还是要事?这么多问题让飞鹰长老一时理不清头绪。
“对了,酋长,有件事情要跟您汇报一下。”飞鹰长老接过话头,继续说道,“您院子里有几个下人,他们家中有事,辞工回家了,因为您不在,所以我就擅自做主批准了,然后瓦达找了几个老可靠之人,顶替了他们的位置。”
在李浩然生病的这两天,飞鹰长老携瓦达瓦路做了一件大事,就是将李浩然院子里一些多嘴长舌的下人通通换掉了。这次酋长母亲的事情,完全就是因为刘妈的撺掇而起,所以,这种类型的人是断断不能再留了。
酋长身边需要的是做实事的人,而不是喜欢嚼舌根的奸滑之人。可别让几个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哦,我知道了。这种小事做了就做了,不需要跟我汇报。”李浩然毫不在意。
“还有昨日抓住的刘妈和她儿子,明日得在会上提出来,看怎么解决。”飞鹰长老心中暗自琢磨,可现在他不想说,以免提前焦虑。
“好了,终于到了。”瓦路第一个跳下马车,紧接着是瓦达,飞鹰长老第三,三人下车后,在车下等着李浩然,六只手同时扶着他下来。
这仪式感十足。就像是迎接一位新娘子一般隆重。
“酋长好!”走进院子,下人们提前得知了消息,在院内列队迎接,李浩然瞧了瞧,确实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给酋长备好热水。”瓦路吩咐,这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洗一下身上的“病气”。
“我去煎药。”瓦达本想安排其他人,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亲自操作更保险。
“那我就回去了,瓦达瓦路你俩将酋长照顾好,我得回去通知各位长老去了。”飞鹰长老见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忙要帮,想起刚才酋长安排给自己的事,便起身告辞。
飞鹰长老按远近距离的顺序,先去了芦笛长老家,结果扑了一场空,于是只好将目标转向不远处的长风长老家里。
长风长老按惯例,此时应该在院子里独自晒太阳。年纪越大,越只愿静静地待在家里。
“长风长老!开开门!”飞鹰长老敲着这跟长风长老年岁一样长的木门,大声喊道。
长风长老虽说上了年纪,但耳朵和眼睛都挺好使的,但此时,却迟迟不见他出来开门。飞鹰长老不得不又提高了音量。
“来了来了!”
咦,这声音,不像是长风长老,倒像是芦笛长老。
门吱呀一声打开,果然,芦笛长老面若春风出现在面前。“你怎么来了?”
“呃,我来找长风长老说点事。”飞鹰长老开门见山,“刚刚我去您家没见着您人,刚好在这里一起说了。”
“快进来。”芦笛长老见飞鹰长老一脸紧张,一把将他拉进院子,马上又将院子门关紧。“是不是酋长出什么事了?”
李浩然在医馆住了好几天的事情,基本整个部落都知道了。
只不过他回家的事情,还没有传开。
见芦笛长老紧张兮兮,飞鹰长老连连摆手。“他没事,他说明日一早让大家去祠堂开会,有要事相商。”
“我们这两个老头子也要去吗?”长风长老问道。他现在是,非必要不出门。
“是呀,不然我就不会过来挨个通知了!”
“那,看这情况,是件大事哦?”芦笛长老与长风长老对视一眼,按常理,这一年来,也就是重大决策才让他俩老人家出席,一般情况都免了的。
“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反求酋长说的是‘要事’,您两位既然知道了,那我就告辞了,我还得去通知其他人。”
“行,你走吧。”芦笛长老将飞鹰长老送出门外,又关上门。这一套开门关门的操作,倒像他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飞鹰长老挨个将友录长老、铁甲长老、芦笙长老、神羽长老、轻水长老等一一通知完毕。
前四位年轻的长老倒是没有多想,表示收到。
而轻水长老好久没有参加大会了。近半年来开会都是因为项目上的事情,所以,轻水长老一直没有参与过。这次,李浩然特别交代,一定要将每个人通知到位,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只是项目这么简单。
飞鹰长老通知完毕,心里长舒一口气,这两天压力山大,直至此刻,终于心里和身上都放松下来。
而李浩然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开始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好像离开了很久后归家,要把家里的每个角落再看一遍一样。
瓦达瓦路这几天的首要任务就是时时刻刻陪着李浩然,当然睡觉时间除外。
等逛到了后厢房,李浩然进母亲的房间,一个人静静地抚摸着母亲睡过的床铺、坐过的藤椅、还有那斑驳老旧的内墙壁。
“是时候告别了。”他独自低语,内心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瓦达,你明日安排人,将我母亲用过的东西都收起来,这间屋子锁上。”
“哦?这......”
“照我说的做便是了。”李浩然重复道。
“是,酋长。”
收了也好,免得睹物思人。这是瓦达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好处。
炫了一圈,最终李浩然又回到自己的卧室,这里的每一块砖的位置他都非常熟悉,用不着触摸,他的脑袋里能够将这屋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勾画出来。
“这,这酋长该不会也把这间屋锁起来吧?”瓦路见李浩然的眼色有些不对,悄悄扯起瓦达的袖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