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皇后钟离氏薨于中安宫。
三日后,赫洌颉服缟素,携百官于华天门祭奠。
哀钟长鸣,天下举哀。
承玙看着梓宫,心中悲恸,又看着跪在前面的人,心里更是愤恨。
璇宁泪如雨下,这样的心情,她再了解不过。
看着那厚重的梓宫,潭雪心仿佛又被撕开了一道口,往日的回忆纷涌而来。
钟离暄一夜白了头,听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晕厥过去。
钟离覃看着最前面那颓废的背影,心里满是痛恨。
这时,赫洌颉突然起身向殿外跑去,安德心不知赫洌颉这是要上哪去,也连忙地跟上去。
赫洌颉一路跑向了毓清宫,此时,沐颖书正着华服端坐在殿上,赫谨行则垂立在一旁。
赫洌颉一脚踹开毓清宫的宫门,直直地走到沐颖书的身前,一把掐住沐颖书的脖子:“沐颖书,朕今日就让你这毓清宫给珊儿陪葬!”
沐颖书感到快要窒息了,却还是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赫洌颉:“陛下……陛下终于来臣妾的毓清宫了……”
“父皇……”赫谨行赶忙上去拉住赫洌颉:“父皇,父皇不要……儿臣求父皇放开母妃……”
“滚!”赫洌颉一掌把赫谨行推到地上。
赫洌颉愤怒地看着沐颖书:“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十余年……十余年!你给珊儿下了十余年的毒!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
“呵……”沐颖书痛苦的脸已经扭曲了,嘴角还挤出一个弧度:“陛下……皇后娘娘死了,陛下就来找臣妾问罪了?臣妾敢问陛下……陛下可有证据?”
“除了你,还能有谁?”赫洌颉冲冠眦裂,手上的力度又狠了些。
沐颖书的脸已经通红,说不出任何话来。
赫谨行跪在赫洌颉的身旁,央求着:“父皇,儿臣求父皇放开母妃,儿臣求父皇放开母妃!父皇这样母妃会死的……”
“死?死的好!朕就是要她死!不仅是她,就连德安宫,朕也要德安宫去给珊儿陪葬!”赫洌颉一脚踢开赫谨行。
安德心赶来的时候,就见着二皇子瘫倒在地,额头上还带着伤,而沐贵妃更是惨!
安德心慌忙地上前拉住赫洌颉:“陛下,陛下松手啊,这样会出人命的!”
沐颖书掰着赫洌颉的手,才得一稍微的喘息声:“看来……看来陛下……还没有证据……既然……陛下都没有证据……陛下又怎能……说是臣妾……害死的……皇后娘娘呢?陛下莫要冤枉了好人……”
“好人?你沐颖书算是好人,天下就没有坏人了!”赫洌颉的力道又再狠了。
“啊——”沐颖书的脑袋已经发晕了。
“母妃!父皇,您放了母妃吧……”
安德心连劝道:“陛下,您快松手吧,奴才知道陛下现在心痛,可是,今日是皇后娘娘大丧之日,皇后娘娘向来宽厚,陛下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也不该这个时候处置沐贵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