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年迈,对朝中之事已无心力。”
“外祖年事已高,孤可以准许外祖在府上颐养天年。”
“京城繁杂,家父免不了要被这京中的琐事所困扰,还是回邛州的好。”
承玙定定地看着钟离覃,随后叹道:“是因为母后吧……”
“既然太子殿下知道,还请太子殿下允了臣的请辞!”钟离覃躬身请道。
承玙看着案上的奏折,道:“舅父,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外祖的意思?”
钟离覃也微抬着眼看着案上:“既是臣的意思,也是家父的意思。”
“是吗?”承玙扬声道。
“是。”
承玙把手边的两份奏折放到了一边,又看向钟离覃:“舅父,你就不想留在京城看着那些人就地正法吗?”
钟离覃听了一笑:“太子殿下这是要将他们处决了吗?”
承玙捏紧了拳头:“母后的仇,孤是一定会报的!”
“既然如此,那臣便等着太子殿下处决他们的时候派人去邛州告知臣一声。”
“舅父还是要走?”承玙蹙眉问道。
“此事,臣一早便决定了,还望太子殿下成全!”
“舅父能不能再想一想?”
钟离覃微含着头道:“殿下,此事臣已思虑再三。”
“那表兄呢?”承玙继续问道。
“犬子自是随臣一起回邛州。”
承玙思忖了一会儿,道:“舅父,孤认为你可以让表兄留在京城!”
“臣替犬子谢过太子殿下的抬举,只是犬子生性纯良,臣不愿他卷入这朝堂的纷争。”
钟离覃的话瞬间让承玙泄了气:“舅父是真的已经想好了吗?”
钟离覃躬身道:“是,臣恳请太子殿下应了臣的请辞!”
承玙看着立在殿中的钟离覃许久,才道:“既然舅父执意要回邛州,那孤便准许了舅父的奏请!”
“臣谢太子殿下恩典!”
“舅父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回邛州?”承玙问道。
“现在!”
承玙一愣:“这么急?”
“宜早不宜迟,臣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陛下批复,结果一等再等,就耽搁到了现在。”
承玙微点着头,叹了一气道:“那好,如此孤也不耽搁舅父的行程了。孤还有诸多政事要忙,就不送舅父了,请舅父带孤向外祖问安,孤祝你们一路顺风!”
钟离覃最后行礼道:“臣多谢太子殿下挂心,臣告退!”
“嗯。”
看着钟离覃踏出殿的那刻,承玙的心又沉重了起来。
一直在旁的常禄这时问道:“殿下,您为何不将世子爷留在京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