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崇德侯,沐轼玄不免就将方才在宫里遇见钟离彦然的事情说了出来。
沐颖书疑惑:“这太子都不在宫里,世子进宫这是干什么?”
沐轼玄此时气气说道:“世子和臣说他是去见陛下!也是好笑啊,陛下这几年是谁都不见,今日却是见了他一个外姓世子。贵妃娘娘,你说这气不气人啊?我们二殿下长这么大了,陛下他几时见过二殿下啊?”
赫谨行在旁听着却是不动声色。
沐轼玄却是怒说着心底的怨气:“最气人的,是他钟离彦然说的话,那说的是人话吗?臣说的陛下亲子明明指的是二殿下,他倒好,一口一个太子太子的,分明就是不把二殿下放眼里!”
沐颖书听着这些话,眼里顿时晕染了浓浓的恨意,她恨钟离珊,她恨他们钟离家的每一个人,只可怜了她的行儿,这二十多年来,他见过几次他的父皇呢?陛下因为讨厌她,就连她的儿子也不看一眼,可行儿也是他的儿子啊,他眼里却只有钟离珊,所以也只认她钟离珊的儿子。因为钟离珊,他连带着钟离家的人都给予了圣宠,他对崇德侯世子都比对他的亲儿子要好的不知道多少倍。
然而现在她知道自己不是该计较这些的时候,沐颖书看向自己的父亲:“世子对父亲说他只是去探望陛下,本宫可不这么认为呢,指不定是太子在宫外遇到什么事了,传了信给他,所以世子才会进宫来见陛下,要知道,陛下对太子和公主的安危那是在乎的紧呐!”
听着沐颖书这样一说,沐轼玄警觉了起来:“贵妃娘娘如此说来,臣倒也觉得不无道理,只是太子宫外会遇到何事呢?臣至今都未收到信件啊!”
沐颖书蹙起眉头:“所以本宫才会担心,父亲想想,世子五月回的京城,至今都多久了,怎么会突然就会想着去探望陛下?还是在太子离宫的时候,父亲就不觉得此事蹊跷吗?”
沐轼玄深深呼吸一气:“这样说来,世子今日进宫见陛下一事,那还真是不能轻视了。咦?贵妃娘娘,会不会不是太子的传信,而是朝中的事情?毕竟太子出宫,纵然朝中大小之事交给了太子太师、太子太傅还有太子太保他们三人主理,但也不能保证他们都能拿得住啊,而且今早臣的人回禀说纪司直一早就去了邢府而后又去了司马署,紧接着世子就进宫了?”沐轼玄转着眼珠。
沐颖书点点头,又问向沐轼玄:“父亲,如今朝中是何情形?”
“贵妃娘娘放心,目前朝中的情势还都在臣等的掌握之中。”沐轼玄有信心道。
“嗯,那就好。”听得这句肯定的话,沐颖书算是安心不少。
一直未说一句话的赫谨行,也在此时被沐颖书所注意到:“行儿,刚刚和你外祖说着,倒是忘了你了,行儿,今日来母妃宫中可也有事情要和母妃说吗?”
赫谨行的思绪这才从别处回到沐颖书这里:“母妃,儿臣……儿臣……”
见着赫谨行半久也未说出一个字来,神情也不似刚刚进宫来精神的模样,沐颖书以为是刚刚他外祖说的那些话他听了心里难受,沐颖书此时心下也是心疼,也不愿他继续待在这儿了,关心道着:“好了行儿,在这儿听母妃和你外祖说着这些挠心事这么久,想来你也累了,母妃也不留你了,赶快回德安宫好好休息吧。”
“母妃,儿臣……”
沐颖书温柔地笑道:“好了,回去休息去吧,母妃都明白的。”
这还是他的母妃第一次如此温柔地劝他离开毓清宫,赫谨行也不再想着继续留下来了,反正他外祖进宫的来意他也已经清楚:“嗯,儿臣告退。”
赫谨行向沐颖书行完礼又向沐轼玄点点头后就退出了毓清宫。
直到再看不见赫谨行的身影,沐颖书才长叹一声:“可怜了本宫的行儿了……”转眼,沐颖书又看向沐轼玄:“父亲,以后在行儿面前,能不要提到陛下,就不要提吧。”
沐轼玄一愣,接着也是一声叹气:“是,臣以后都不再提起了,看着二殿下这般,臣心下也是心疼不已啊……”
沐颖书眼里的苦意顿生:“让行儿就当没了陛下这个父皇吧,反正,陛下从来不认行儿这个儿子……”
沐轼玄对自己外孙的心疼化成愤怒:“贵妃娘娘说的对!陛下既然不把二殿下放在心上,那我们就让陛下后悔!陛下一直想让太子继承皇位,那我们就更要拼尽全力助二殿下登上皇位,到时也好让陛下知道,他这个从未放在眼里的儿子是如何坐上他的位子的!”
沐颖书的眼神也渐渐变得阴狠起来:“父亲,近日可有和那边联系?”
沐轼玄当然知道沐颖书说的那边是指什么:“没有,之前几次的信件一来怕被太子的人截走,二来,那边也没有回信。”
沐颖书不信:“没有回信?怎么可能?”
沐轼玄也皱起额头:“那边最近的一次传信,也只是说他们无暇顾及到我们。”
“无暇顾及?”沐颖书冷声笑着:“真的是无暇顾及吗?他那么难的时候我们都冒死助他们,现在给我们来一句无暇顾及?”
沐轼玄也是感到无奈:“贵妃娘娘息怒啊,这确实也不能怪他们,眼下他们的处境怕是比我们要难上百十倍,我们只有一个太子,他们就不止了……”
“呵~我们这一个太子确也是要难缠好几倍!上一次,原本是可以成功的,若不是他们办事不力,我们也不至于拖到现在!”一想这里,沐颖书就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