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曼儿,随本小姐去趟德安宫看看这位许久未见的表弟!”
曼儿不知自家小姐此去德安宫的目的,但她看着前面急冲冲地身影却也能猜到几分,她家小姐现在急着去找二皇子,想必也是和刚刚沐贵妃说的事情有关了。
德安宫。
偏殿里,赫谨行躺在贵妃榻上,吹奏着苍凉的乐曲,轩窗外明朗的夜空里挂着那轮明月,三日后便是中秋了,可这深宫里似乎人人都忘了这个佳节。
海全轻轻进殿来报:“殿下,姚小姐求见。”
指尖停顿,赫谨行放下嘴边的埙:“她来做什么?”
“奴才不知,只听姚小姐说事关韦小姐。”海全如实回道。
赫谨行的眼帘一抬,立刻坐起身来,下了榻连忙就向前殿行去:“宣。”
“是。”
姚嘉纾在大殿里刚刚落座就看到赫谨行急急朝她走来,果然只要她提到韦熙茵这三个字,就算她这个表弟再怎么不愿见她也会出来见她一面。
“说,茵茵她出什么事了?”人还没站定,赫谨行的话就先问出了。
姚嘉纾满意地看着赫谨行这副心急的模样,缓缓地开口道着:“表弟,刚刚还听着你吹奏着这凄凉的乐曲,怎么一见你这人,急成这样?”
赫谨行现在可没心思和姚嘉纾多周旋:“你到底说是不说?”
姚嘉纾扬着头笑着:“二殿下,这可不是一副对待姐姐的好态度!”
“你……”
看着眼前气得铁青的一张脸,姚嘉纾心里就解气,方才她是如何在毓清宫受的气,这会儿可要在德安宫好好讨回来!
姚嘉纾看着这大殿里侍立的宫人,对着赫谨行就是一句:“请二殿下屏退左右。”
赫谨行瞪着姚嘉纾,甩了一甩衣袂:“都退下,海全,你也退下。”
“是。”海全一抬手带着满大殿的宫女太监退出大殿。
看得海全带上了殿门,姚嘉纾才又看向赫谨行:“二殿下请先坐下,我们表姐弟来好好聊聊。”
事关韦熙茵,赫谨行也只能先按着姚嘉纾的话来做,大步地来到殿上的宝座上坐下,赫谨行严厉地问着:“现在可以说了吧!”
姚嘉纾自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告诉他:“二殿下,我们只是随意地闲谈,你不用这么严肃吧?”
面对着姚嘉纾的笑脸,赫谨行却实是笑不出来:“你到底把茵茵怎么了?”
姚嘉纾的眉一扬,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二殿下这话问的可真是有意思,韦熙茵她每日里都待在韦府,再不然就是进宫来见见你二殿下,几时又与本小姐见过面?还请二殿下不要随便就冤枉好人!”
赫谨行一声冷哼:“冤枉好人?你也算是好人?”
姚嘉纾被这句话气得蹭就站了起来,怒指着赫谨行:“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本小姐不是好人?本小姐从来没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没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句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那日你是以什么样的心能对乐宁公主说出那样的话来?你还是好人了不成?”赫谨行嘲讽的眼神看向姚嘉纾。
原本,姚嘉纾此次来是想好声好气的和赫谨行谈一谈,没成想他竟然说出这事来又气她:“呵~你也知道那日?那日我为何会对她说出那些话你不是最清楚吗?”
赫谨行蹙着眉,他不懂姚嘉纾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我父亲落入大牢,我去求你的母妃,你母妃也不愿帮一把,我会迫切地去求她吗?”姚嘉纾咬咬牙,继续怨道:“你以为我想去求她吗?我最讨厌的人就是她了,若不是为了救我父亲,我怎么会去求她?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姚嘉纾的这些歪理在别人看来或许只是不愿承认自己的过错,可此刻赫谨行听来,却是觉得有那么一些道理,如果姚大将军没有出事,姚嘉纾根本就不会进宫了,而这一切的起因又是因为什么呢?
“都知道太子殿下只宠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去求她还能去求谁呢?可是我都那样求她了,她还是不愿在太子殿下面前为我父亲说一句话,我气不过说她两句怎么了?那些话可都不是我先说的,你在宫里,那些传言你听得没我少!可不止她和太子殿下的,还有你和韦熙茵的传言,满宫的太监宫女都那么传了,凭什么就不让我姚嘉纾说一句?”
赫谨行的呼吸变得缓慢:“你也知道那些是传言,既是传言,那便当不得真的!”
“如何当不得真?传的人多了,假的也成了真的。”
赫谨行觉得姚嘉纾的这句话不可思议:“不,不是这样的,假的就是假的,永远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和乐宁公主同为女子,如果那些宫人口中传的人是你,你又会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