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摇头:“奴婢不知,只看二殿下的样子好像是有要紧事。”
沐颖书偏过头吩咐道:“让殿下先等一会儿,本宫这就过去。”
“是。”
“快些给本宫穿上,别让二殿下等急了。”沐颖书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剪裁合身的裙衫,脑里早已经千回百转了。
前殿,赫谨行一脸平静地坐在圈椅上,方才在德安宫的怒气也在来时的一路上压制了下来,现在他身在毓清宫里,更是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心生怒火,否则惹得他母妃大怒,怕是会更加引得他母妃怀疑了。
正想的入神,赫谨行就听到自己母妃唤他的声音,抬眼看向从偏殿走来的女人,还是那样的艳丽动人,做的事情也是一样沾满红色的。
沐颖书来到殿上坐下,看到殿下的赫谨行只是紧看着自己,却是不说话,她缓缓一笑道:“行儿,这么晚了,来找母妃有何要紧事吗?”
赫谨行站起身微微行一礼:“天色渐晚,儿臣还来打扰母妃休息是儿臣的不好,望母妃恕罪。”
“行儿,我们母子就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了,说吧,来找母妃何事?”
赫谨行看着眼前的慈母,就只怕他的话说到一半,他的母妃便要是另一副模样对他了。赫谨行整理着自己的话语,道:“母妃,儿臣前来是想和母妃聊聊朝中大臣的一些事情。”
“哦?朝中大臣?不知行儿是说的哪位大臣啊?”沐颖书细细观察着赫谨行的神情。
“不具体是谁,儿臣以为,朝堂上的事情都只是朝臣们在参与,不应该再牵连到其他无辜之人。”赫谨行说的坦然。
沐颖书听着却是恼火了起来,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行儿,你所说的‘无辜之人’是韦家丫头吧!”
赫谨行蓦然睁大了双眼,他没想到他的母妃竟然这么快就和他挑明了,不过也好,他也懒得兜圈了,还要担上她母妃可能和他装糊涂的风险。“既然母妃心里都明白,儿臣便请母妃记住当初说过的话!”赫谨行重声回荡在大殿之中。
沐颖书却是问着赫谨行:“嘉纾去过德安宫了?”
“儿臣现在说的是韦小姐,母妃不要谈及别人!”赫谨行不会再搭上一个姚嘉纾进来。
“嘉纾确是去过德安宫了!”沐颖书这回却是肯定的口吻。
赫谨行一口否道:“没有!”
“那就是有了!”沐颖书眼神又冷了几分。
“母妃,儿臣希望您能信守承诺!”赫谨行恳切地看着自己的母妃,他希望自己能够信他母妃一次。
“嘉纾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你了!”
“母妃,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了茵茵一马呢?”
“这个丫头,当着本宫的面一副乖巧的模样,转过头来立马就把事情都告诉了你,本宫还真是小瞧了她!”
“母妃,朝堂上的事情都和茵茵没有关系,你不能因为她是太子太傅之女就对茵茵有偏见!”
“看来这丫头因为本宫没救她父亲,她心里就开始对本宫怨恨了起来,以前本宫和她说的话,她几时告诉过旁人!”
“母妃!儿臣求您,不要拉茵茵进来了!”
“行儿!这次不是母妃要拉她进来,是她自己!”沐颖书这次才正视着赫谨行的话:“她自己最近主动和你走的这么近,那便怨不得本宫怀疑她的阴谋了!”
每次面对自己的母妃,赫谨行就会深深地感到无奈:“阴谋?茵茵一个女子,常在闺中,哪里有什么阴谋?就因为儿臣和她走得近,母妃便要这样对她?”
“要怪就怪她是太子太傅的女儿,只要和太子有一丝一毫关系的人,本宫便不得不怀疑!”
赫谨行听着这话觉得可笑至极:“母妃,既然您当初就怀疑茵茵,那为何又要让茵茵做儿臣的侍读呢?母妃当初就没想过或许母妃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沐颖书深深地看着殿下自己的儿子:“行儿,成大事者岂能畏首畏尾呢?不赌一赌,如何就肯定自己是输呢?”
看着殿上那一双坚定的眼神中掩盖不了的毒辣,赫谨行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劝不动的,也不想再和自己的母妃僵持下去,索性回去另想他法:“是,母妃自有母妃的道理,天色不早,儿臣告退!”说罢,赫谨行不再顾自己母妃现在是何怒气,头也不回地离宫而去。
沐颖书盯着赫谨行的背影,脑海里却是想的姚嘉纾,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个小丫头摆了一道,偏头她对着兰吟就是一顿训骂:“本宫不是让你去送姚小姐出宫吗?你倒好,把人给送到德安宫去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本宫要你有何用?”
兰吟吓得连忙跪下:“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是姚小姐走到一半就让奴婢回来的,奴婢还在姚小姐身后看着姚小姐走过一段路才回来禀娘娘的,奴婢也不知道姚小姐自己会偷偷跑到二殿下那儿去啊,此事奴婢冤枉啊……”
沐颖书被兰吟气得不轻:“你还敢喊冤?你是本宫的人还是她姚嘉纾的人?本宫让你把人送到皇宫门口,你呢?别人一句话就把你给打发回来了,早在姚小姐进宫前,本宫就叮嘱过你,面对姚小姐的时候机灵点,你是把本宫的话当作耳旁风了还是你自己本身就蠢啊?你现在还敢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