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允侥的声音不小,落入了姚嘉纾的耳,当然她现在没有心思和邢允侥吵架,目光一直盯着钟离彦然不放:“本小姐知道世子了解乐宁公主的一切事情,还请世子看在之前本小姐把消息传给你们的份上,这次世子也把你所知道的事情一字不差的都告诉本小姐!”
“姚小姐这是在向本世子讨还人情了?”钟离彦然背手紧握。
姚嘉纾浅笑:“本小姐知道世子不喜欢欠人人情,今日这便把这个还人情的机会送到世子的面前,世子会接受吧?”
钟离彦然眼帘垂下:“本世子原以为上次在霜天楼算是还了姚小姐这个人情呢。”
“呵呵呵~”姚嘉纾笑出了声:“是,上次霜天楼的一顿饭,本小姐是挺感谢世子,不过这是两码事,本小姐不缺一顿饭钱,改日世子要是愿意,本小姐自是可以回请世子。同样,本小姐冒着危险将那样重要的消息传给世子,也希望今日世子也能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一顿饭换一顿饭,一个消息换一个消息,世子,这笔买卖您不吃亏吧?”
钟离彦然听了呵呵一笑:“姚小姐不在京城开家庄铺做生意这可真是可惜了,否则那一定是赚的盆满钵满,京城第一首富便要数你们姚府了!”
“世子愿意和本小姐说了?”
钟离彦然的嘴角瞬间沉下:“姚小姐,你受毓清宫那位的指使办事,想来想去这笔买卖本世子都亏了呀!”
“你说什么?”姚嘉纾也蹙了眉来。
钟离彦然这次明确地告诉姚嘉纾:“姚小姐,抱歉,此事关乎冀国的江山社稷,本世子不能告诉你!姚小姐请回吧!”
又是冀国江山社稷?姚嘉纾的眉心拧得更紧了:“呵~好啊!真好啊!你们左一句朝廷政事,右一句江山社稷,却都紧紧地瞒着那个野丫头的身世,如此,本小姐倒是更好奇她的真实身份了!”
“你们?谁?你还问过谁?”钟离彦然突然紧张起来。
姚嘉纾却是不回答:“乐宁公主的身世还有谁知道?世子应该比本小姐更清楚吧?”
“说!毓清宫那位和你说什么了?”钟离彦然的心砰砰直跳。
姚嘉纾走到院中:“沐贵妃她都不了解,又能和本小姐说什么呢?”
钟离彦然眉间一跳:“真的吗?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姚嘉纾抱着双臂,斜睨着钟离彦然:“她要是真的告诉我了,我还用京城的找人问啊?”
钟离彦然信了她的话,如果姚嘉纾知道了乐宁公主的身份,那现在便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可是,毓清宫那位既然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为什么不直接和姚嘉纾说,反而让她来问别人呢?
“罢了,既然你们都不告诉本小姐,本小姐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走了。”说着,姚嘉纾甩身离去。
邢筠倾看着姚嘉纾的背影,身子慢慢地向钟离彦然靠近:“世子,姚小姐那问题什么意思啊?乐宁公主的身世怎么了吗?”
“没有!”钟离彦然立马否道:“乐宁公主的身世没有任何问题!”
“哦……”邢筠倾点点头。
邢允侥转眼看向钟离彦然,钟离彦然虽然骗得了筠倾,却骗不了他,方才听他和姚嘉纾的对话,之后他整个人又是那么紧张,这足以证明了乐宁公主的身份真的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而且还和冀国朝政扯到关系,如此看来,这乐宁公主的身世还真的值得深究了,只是,太子殿下知道吗?太子殿下知道他身边有着这么一个危险吗?
就在三人的呆愣中,一个侍卫又急急忙忙地跑来向钟离彦然禀报:“世子,韦太傅有急事请世子去一趟韦府!”
“好,知道了,本世子这就去。”钟离彦然回过神来,正好他也有事要与韦太傅商议。
三人一起出了侯府,邢允侥让邢筠倾先上了马车,自己又拉着钟离彦然到一旁问着话:“你骗骗筠倾还行,休想连我也骗了!说,乐宁公主的身世到底怎么回事?竟然还和朝政扯上了关系,太子殿下知不知道他身边藏着这样的危险?”
邢允侥的话让钟离彦然又皱起了眉头:“你别听姚嘉纾在那胡说八道,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太子殿下和乐宁公主回宫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再两位殿下面前提起,知道了?”
“为什么?这么严重的事情,都扯到冀国朝政了,你要我不要提起?万一,最后被沐党的人抓到把柄,你让太子殿下怎么办?”邢允侥恨不得现在就能将此事禀报给承玙。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沐家他们为的是德安宫那位能登上皇位,可是如果冀国江山都保不住,那他们这些年可就都白费了,他们可不会那么傻!你,邢允侥也不要胡思乱想了!带着筠倾快回府吧!”说完,钟离彦然便急着上另一辆马车。
“诶,你给我回来!”邢允侥却是又一把拉住钟离彦然的胳膊。
钟离彦然无奈,只好又转向邢允侥:“还有事?”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太子殿下知不知道乐宁公主她……”
“太子殿下若是不知道乐宁公主的事情,这些年来还能一心只在公主身上?”钟离彦然急急打断道。
“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他知道乐宁公主的身世,并且太子殿下也知道乐宁公主会和朝政扯上关系?”
钟离彦然点头:“是,所以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你能想到的,太子殿下几年前就想到了,你不用为太子殿下担心,你只需要办好太子殿下交待给你办的事情。还有,将来无论太子殿下做下任何决定,你都只要支持太子殿下就好,无需和那些朝中的老臣一起站出来反对太子殿下的决定,明白吗?”沐氏一党还未解决,此时和邢允侥说这些虽然是言之过早,但钟离彦然还是觉得有必要提前和邢允侥说一声,不然到那时连承玙最信任的臣子都要站在他的对立面,那个时候承玙他怕是要难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