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要训斥她的安疏岚,在听到晏华昑说了这话后,脸色也更难看了:“华昑,你一定要在本宫面前提起这事来吗?”
晏华昑知道最近一段时日皇兄和皇嫂发生了一些事,她只是想缓和两人间的关系才说到的,可是她好像把事情弄的更糟了:“皇嫂,你还在生气啊,那事都过去了,皇嫂消消气嘛,好不好?”
“你还说?”安疏岚瞪着晏华昑。
“不说了!”晏华昑捂起了自己的嘴,一步一步慢慢退至到璇宁的身边。
而这时,晏华昑越过安疏岚看到了正朝这边走来的万俟秉舒:“惠王殿下!”
晏华昑唤出口的这四个字,一时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璇宁顺着前方看去,昨日在宴上她一直不敢直视的人此刻就出现在她眼前,一步步离她越来越近。
潭雪却早在晏华昑唤出声的前一刻就注意到了万俟秉舒,她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有多么狰狞,双手在衣袂下止不住的颤抖。
安疏岚却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御花园那么大她不相信就这么巧人都遇到了一块儿,她也太了解晏华昑,她又一次严厉地问向这个还一脸笑靥的妹妹:“华昑,本宫问你,惠王殿下怎会出现在此?”
晏华昑倒是如实坦白:“当然是我让惠王殿下一起来的了。”
“什么?”饶是已经猜到多半是这丫头捣的乱,但安疏岚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华昑,本宫之前怎么和你说的,你竟都忘了不成?”
“皇嫂,你这么气做什么?”晏华昑解释道:“我也是找乐宁阿姊没见到乐宁阿姊的人,便又顺道去了一趟惠王殿下那儿,我可是废了好多的口舌才把惠王殿下唤了来和我一起寻乐宁阿姊的。”
“你……”安疏岚已经不知该如何训这丫头了,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带璇宁来这儿,好好坐在那儿看晏骞忻和冀太子谈话也是好的呀。抬眼看向璇宁,见她还是镇定的表情,只是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她能感受到璇宁现在的心情。
“秉舒参见豫皇后,见过乐宁公主。”万俟秉舒走近,见礼道。
安疏岚压制住对晏华昑的怒气,转身面向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惠王有礼了。”
晏华昑一跃到万俟秉舒面前:“惠王殿下可来了,方才远远看见乐宁阿姊,便先撇下了惠王殿下,还望惠王殿下见谅。”
万俟秉舒摇摇头,温润一笑。
几人齐聚,唯有晏华昑一人在欢笑,安疏岚几次寻了借口想带璇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都败在了晏华昑的手上。
“既如此,惠王殿下,我们也一同前去木槿园?”晏华昑问向万俟秉舒。
安疏岚一个厉眼射向晏华昑:“明华,皇上此刻与冀太子相商两国要事,你难道还要跑去添乱不成?”安疏岚这话虽是对着晏华昑说的,却也是在告诉万俟秉舒,冀豫两国之事,他一个凉国王爷没有在场的道理。
晏华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知道皇兄在与冀太子商议国事,便也不去打扰。
而就在安疏岚好不容易可以带璇宁离开时,万俟秉舒却开口拦下了,他的目光停留在璇宁的身上:“乐宁公主,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璇宁站在安疏岚身侧,面对前方那道灼灼的目光,她的眼神却是在躲闪。
而潭雪在万俟秉舒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就立即上前将璇宁护在了自己身后。
安疏岚也开口为璇宁婉拒:“惠王殿下,不如改日再与乐宁公主一聚,眼下只怕冀太子还等着乐宁公主。”
万俟秉舒却无视着安疏岚的话,眼睛只盯着璇宁不眨眼:“乐宁公主,本王有要事告知公主。”
璇宁这回冷冷地回了一句:“本宫与惠王无话可说。”
毫不留情就被拒绝万俟秉舒早就想到了,但他仍旧未放弃:“乐宁公主,此事事关乐宁公主的一位旧相识,本王思虑良久后,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公主。”
“本宫的旧相识?”璇宁听着觉得可笑:“惠王说笑了,这世上,除了冀太子,本宫可还剩一位旧相识?”
万俟秉舒被璇宁的话刺痛了心,的确,那些她的亲人全都被他们所害,他的手沾着鲜血,即便他多年不愿想起,但这事实就摆在他面前。“可如果,还有一位呢?公主可想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好?”万俟秉舒带着愧意问着。
璇宁听完又是一个冷笑:“惠王所说的每一句话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呢,不论是谁,落入你们之手,可还有好过?既是如此,本宫为何又要知道那人的下场之惨!”
“乐宁公主的想法未免太过于片面了,我凉国也并非都是极恶之人。”
对于万俟秉舒的话,璇宁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忍多久:“坏人从不觉得自己做的都是错事,乱臣贼子临了也还在为自己喊冤呢!”
万俟秉舒的眼里闪过一丝苦意,璇宁的话他无力反驳:“可是乐宁公主,本王若要与你聊及冀国之事,不知乐宁公主可还要拒绝本王?”
潭雪眉间一紧,冷眸瞪向面前的人:“惠王殿下,我家公主既是不愿与您一叙,那您便回吧。倒也不用拿冀国来骗得我家公主!”
万俟秉舒这才仔细看得挡在璇宁身前的潭雪,自小习武的他,自然能看得出来潭雪会武,她眼里对他的敌意也并不比璇宁少,但就一个侍女而已,万俟秉舒也不会因为一个侍女就喝得退缩:“乐宁公主,有道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是吗?乐宁公主是聪明人,知道如何做才对自己有益、对冀太子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