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之后再与你解释,事发紧急,不要在此多做耽搁了。”说完,承玙立刻进了马车。
“是,主子。”潭雪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但也能猜到大概是冀国朝中的事情,而对于主子的命令,主子不多说,她也不会多问。
很快,潭雪驾着马车迅速驶离了城中,方才主子简短的两句话,她能得知主子现在很需要时间。
车内,承玙柔声地对着璇宁道着:“小宁儿,我们现在不回京城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在哪儿待个一两月,如何?”
“嗯?”璇宁诧异地看着承玙:“不回京城?载瑾,我们要去哪儿?”
承玙一笑,耐心地道:“去一个世外桃源,那儿有山有水,可以无拘无束,一个我在宫外的家。”
承玙说的安逸悠闲,璇宁听了却莫名的心里慌张:“我们为什么要去那儿?还要在那儿待那么长时日?是不是京城出了什么事?”
“哪有,小宁儿,叫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就是不听。”承玙的眼里带了一丝无奈,他的小宁儿太敏感了也太慧智了,让他多少心里放不下:“小宁儿,还记不记得你之前猜的我那个组织?我当时跟你说以后有机会了就告诉你,现在,是时候了。等到了那儿,我便都说与你听,对于你,我从来都没有秘密。”
“载瑾……”
“小宁儿,那里很美的,谦王叔以前去的时候都还赖着不走呢,你一定会喜欢那儿的。”承玙猜到璇宁又会问他一些问题,但他如何能让她跟着一起担忧、还受着沐党那些重伤她甚至撕开她心口的流言呢。
璇宁的话还未问出口就这样被承玙打断,被他绕到了其他话题上,璇宁哪里会看不出来承玙的用意,便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谦王叔游历天下,他看上的地方,想来不会出错。这又是你在宫外的一个家,依你的性子,定会选择给自己用最好的,如此说来,倒是勾起了我前去那儿一看的兴致。”
见璇宁脸上这会儿露出轻松的神色,承玙顿时也宽心不少:“小宁儿,我那儿可是全部按你的喜好布置的,你可不能冤枉了我,我寻到什么稀世珍宝,哪一个不是呈到你公主殿下的面前?”
承玙说的不假,璇宁能感受得到这些年来承玙对她的好,所以当承玙说不回京城,她在问了一遍后没有得到答案便也没有再问,他总是对她放心不下,而她既然不能帮到他什么,那她就听他的话好了,总不能再给他增加负担了。
然而就这十日里,冀国京城已是满城风雨了!
先是朝中,再过了一日,不知是从哪里就传的大街小巷全都开始在议论当今冀国乐宁公主之事了。
“欸,你听说了吗?乐宁公主,就是谦王爷在宫外收的义女,竟然是前襄国的公主啊!”
“能不听说吗?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了这么多年啊!”
“也不知道这乐宁公主的身份当年谦王爷知不知道……”
“知道?这怎么可能知道?要是当年谦王爷知道公主的身份,那肯定是不会收做义女更不会带回宫的啊!”
“说的也是,知道公主的身份还把公主带回宫,这不是给冀国带来不必要的祸端吗!”
“但也说不好啊,十年前,襄国和凉国交战,我冀国不是还派了大军前去支援吗?说不定啊,这乐宁公主是谦王殿下特意从凉国那边救回的。”
“喂,你这是哪听来的?怎么和我听的不大一样啊?我昨儿个还听人说是太子殿下亲自从凉军那儿救回的。”这时又一个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好事的人们又蜂拥向那人探听消息:“太子殿下?你没听错吧?太子殿下怎么还能去救襄国公主?”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听我是一定没听错!”
“太子救襄国公主……那这不是把我冀国推入火坑吗?先是莒国,再是襄国,现在怕就是我冀国了……”
“是啊,这事要真是咱太子做的,那就是我冀国的罪人啊!”
“是啊是啊……”
“这群市井粗人,他们懂什么!”马车里,邢允侥听得这议论之辞便就忍不住冲下马车去。
纪夕朗连忙拦住:“别动怒,你都说了他们是市井粗人,那还跟他们较什么劲儿,安安静静好好坐下,一会儿到了军中再和世子商议该怎么办。”
“商议什么?怎么商议?难怪那日姚嘉纾会那样逼问他乐宁公主的身世,他倒好,瞒着姚嘉纾就算了,连我他都瞒着!”想到这里,邢允侥便一肚子火:“还有我爷爷,此事我爷爷也是早就知道,那日问过彦然他没回答,我回府就跑去见爷爷,可是呢?我爷爷他也什么都不说,只是安抚我道此事陛下、谦王早已有了应对之策,可现在事发了,一个闭在宫里谁都不见,一个云游四方人都不知道在哪儿,又哪里来的这应对之策!”
相比邢允侥的急切,纪夕朗显然沉稳不少:“你也不要怨彦然还有你爷爷,乐宁公主的身世确是关系到我冀国的安危,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何况,即便你早就知道此事,又能如何?你能管得住沐党之人的嘴?还是你有什么应对的办法?既然你什么也做不了,倒不如不知道这个烦心事。”
“可我现在还是知道了!”邢允侥恨恨:“乐宁公主是七年前来的冀国进的宫吧?刚那人说什么你听得清楚吧?他说是太子殿下救回的襄国公主!我乍听还觉得他在胡说呢,可现在回想起来,太子殿下有三年是不在宫的!”
纪夕朗这时也记起来了:“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是那段日子里把乐宁公主救回的?”
“怎么?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太子殿下那三年来不在宫里,三年后却回来了,而同一时日,我冀国就多了一位乐宁公主,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邢允侥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