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徒弟?那不就是官府的人吗?你没事惹官府的人做什么?瞎胡闹”
“我没有瞎胡闹,那个女郎中的师父以前是太医,现在早就不是了。我在白沼城的大街上亲眼目睹了那个女郎中救了一个扭伤脚的人,手下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索,就上手摸索了两下,接着都没瞧清她是什么动作。就给人治好了。”
“你看见的是她给人治跌打损伤,又不是看见了她给孕妇看病,这两个不能扯一块去。”
“太医的徒弟,不可能对妇人科不擅长,而且宫里的太医一般懂得都会多一些,再说了宫里后妃那么多,混口饭吃,不可能不懂妇人科。”
杨夫人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有多少把握能让那个女郎中来这里?这里可是土匪窝子,人家好好一个姑娘,脑子是坏掉了么,跑这里来给人看病,再高的诊金也没有命值钱啊。”
“所以啊,我这不过来了嘛,普通的诊金是打动不了她的,所以我打算给她准备点特别的诊金,说不定这样她就能过来了。”
杨夫人闻言有些好奇“那你打算给她准备什么特别的诊金?拿你房里那些珍奇的玉器?”
李真贵摇摇头,说道:“不是,我那小库房里有一箱子医书什么的,一直没舍得扔掉,不如就拿那一箱子书当作诊金请她过来,咱们寨子里的大夫不是说那一箱子医书都是好宝贝嘛,我就一直留着的。”
“哦,这个,我听你说起过,不过若是那个女郎中的医术不值得你用那一箱子医书做诊金呢?”
李真贵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那我就再把她给送回去,医书她就不必想了,该给的诊金我会给的,若是她医术足够厉害,那我就送给她。这话怎么说的这么不吉利呢,这样吧,若是她懂妇人科我就给她这些书,虽然我没见识过多少大夫,但是我看她的医术应该不差。”
杨夫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没对人家打了别的主意吧?”
李真贵摇摇头,说道:“那个女郎中是白沼城沈府的表姑娘,这门亲事我可高攀不起。好了,阿姐你先吃着这山楂糕,我去翻翻两本医书过来,拿过去给那个女郎中看看,您别乱溜达啊,有什么事就叫身边的丫鬟们。”
“你这就要过去啊?不歇一歇,我看你骑马够累的了。”
李真贵摇摇头,往自己院子里跑去,边跑边向杨夫人回话道:“不用不用,赵婆婆不是说过了嘛,我的小侄子差不多就是这几天出生,我怕耽误了时间。”
“你至少洗把脸啊,脸上都是风吹的灰,这小子,怎么跑这么快,现在都瞧不见人影了。”
李真贵跑到自己的小库房里,找了好半天,拉出来一个小箱子,箱子被封的严严实实的,只当时拿来时打开过,里面除了医书还是医书,李真贵当时没舍得扔,毕竟也算是战利品,现在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了。
李真贵从里面随便拿了两本看起来似乎很厉害的书,又把箱子给重新封好放了回去,接着又带着手下骑马往白沼城赶过去。
白沼城,沈府。
子苓想去逛逛书局,她最近几天在白沼城的书局里淘了好几本好书,今天趁着天气好,打算再过去逛一逛。
许是都趁着天好出来溜达溜达的缘故,也是她运气够独特,马车刚拐过弯去,就又被人拦住了。
南桑掀开车帘往外看去,上次拦马车的那个小李也在,小李身前还有一个戴着半张面具的男子,身上裹着件披风,右手藏在披风下面。
见南桑扯开车帘,李真贵笑了两声,说道:“鄙人李某,有事找萧大夫,还特意备了厚礼,望姑娘传达一声。”
“你找我家姑娘什么事,先和我说吧,我会替你转告给我家姑娘的。”
李真贵咳嗽了两声,转头示意身后的小李走上前来“这个人想必姑娘你也见过,他拦过萧大夫的马车,我的手下是个粗俗之人,行事难免有些莽撞,若是哪里冲撞得罪了萧大夫,还望她大人有大量,不和一个下人一般见识。想来我的手下上次拦萧大夫的马车时已经说明了来意,手下不中用,就只能我这个主人来亲自上阵了。自然,你也得让你家姑娘和我来说话,你……不行。”
南桑隔着斗笠看不清楚李真贵的面容,正犹豫着,那边李真贵又开口说话了“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前面有个小茶馆,虽然人少但却僻静,麻烦萧大夫您过去一叙,鄙人带了特别的诊金,想来也足够表达我的诚意了。李某是个粗俗无礼之人,却也晓得一个先礼后兵的道理,至亲姐姐情况有些危急,李某难免会冲动做些什么。李某先行一步,萧大夫您再想一想吧。”
说完,李真贵带着身边的手下转身就离开了,南桑放下手里的车帘子,转身过来对子苓说道:“姑娘,这男子的功夫不低,但是我能打过他,他身边的那几个手下功夫都比他低,有两个下盘虚浮的很,一看就是个会两招唬人的,姑娘不要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