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睢道:“大王,臣听说公子假年方15,您的幼女缨公主年芳17,正和他匹配,若将幼公主嫁给他,还怕此人不能为我秦国所用?”
赢稷听罢,心中已经升起一股怨气:“范叔,公子假不可能缺女人,只靠一个公主如何拉拢得了他?莫非您忘了当年的楚王完了?”
楚王完就是现在的楚王熊完,被后世称为楚考烈王,这位楚王在十岁时就被送到秦国为质,由于他是老楚王的独子,所以秦国对他非常看重,当初赢稷将自己的长女赢乐芹嫁给他,本想拉拢他为楚国所用。
后来熊完和赢乐芹生下一个儿子,名叫启,秦王原以为这次可以让熊完死心塌地的为秦国所用,最起码也能让他对秦国生出几分感激之心。
不成想这位楚王竟是老六,在他回国继位后,竟然就把自己的妻子孩子都丢到秦国不管另娶新欢,甚至还采取了一系列仇恨秦国的政策。
而当年给秦王献计嫁女熊完以拉拢他的人,正是范睢,如今范睢故技重施,又是拿自己最钟爱的幼女,他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
范睢看出赢稷的心思,道:“大王,您嫁一个女儿给田假,对他来说不仅仅只是多了一个美人,他一旦娶了您的女儿,就意味着他成为了您的女婿,将得到大秦的支持,田假是个智者,不会看不到这点!
臣敢断定,这位公子假如果知道您要嫁女儿给他,而且是您最钟爱的幼公主,他一定会欣然接受,并且今后对您言听计从,以求取您和秦国的支持!”
范睢咽了咽口水,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您舍去的只不过是一个女儿,但能得到一个像公子假这样的贤人归心,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赢稷迟疑道:“若是公子假没有什么野心,他不想得到秦国的支持,拒绝我们的示好该怎么办?”
范睢向前走了一步,来到秦王的身侧:“大王,为什么从前田假寂寂无名,后来突然一鸣惊人,这只能说明他是个善于隐忍的人,这样的人往往最有野心,您若是嫁女给他,为了得到您的支持,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欣然接受。
除非他是个疯子,否则臣不相信,他有什么理由能拒绝您的拉拢!”
赢稷还是十分迟疑:“如果他在寡人的帮助下继承了齐王的位置,就像那个熊完一样和寡人翻脸,您要知道他可比当年的熊完棘手的多,寡人此举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范睢摇头道:“不然!大王,只要他接受了您的女儿,就证明他想上位,到时候您在背后稍加推波助澜,齐国必将内乱,一旦齐国内乱,对我大秦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赢稷在宫殿中来回踱步,他沉思了良久,拳头微微紧握,他猛地转过头像是下定决心:“好!寡人就听范叔的,舍女!”
范睢大喜:“大王之气魄,古今罕有,臣佩服!”
赢稷伸手制止范睢,道:“不过!寡人的幼公主是万万不能嫁给田假的,万一这家伙日后和寡人翻了脸,寡人这个女儿岂不是又要被耽误一生?所以,寡人想将长公主赢乐芹许配给他,您看如何?”
“这……”范睢有些无语,赢乐芹是当年自己做主嫁给楚王的,楚王提桶跑路之后她就一直留在秦国独自扶养孩子,至今也没嫁人,她今年已经快四十岁了,嫁一个年龄能给田假做娘的女人给他,这是拉拢吗?这不是妥妥的侮辱!
赢稷负手而立直视着范睢,冷声道:“就像您说的,田假是个智者,娶寡人的女儿只是为了得到寡人的支持,既然如此,那娶寡人哪个女儿又有什么区别?寡人决心以定,嫁乐芹给他为妻,稍后请您再派使者到齐国,向君太后陈说此事!”
范睢虽然万分无奈,也只能拱手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