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建摆了摆手道:“寡人心乱如麻,处置他们的事情,容寡人想想!”
“是!”田假应道。
地面上的尸体快要清理完毕,两名士兵抬着田青的尸首从田假身旁经过,看到田青的尸首,田假吩咐士兵们停了下来。
“青!”田假悲痛的说道:“如果你不是奸细就好了,你教会了我射箭,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把你当成老师,我并不愿意杀死你,抱歉。”
正如田假所说,田青将高超的箭术传授给他,在田假心中,田青的确就像他的老师一样。凭心而论田青曾经教会了田假很多东西,哪怕那些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可是重感情的田假都将这些记了下来。
“将他厚葬吧!”田假吩咐道。
士兵们应声而去,没有人会想到,田青的心脏天生长在右边,韩滕那一剑并没有刺死他。已经死去的田青在这时猛地睁开眼睛快速从抬着他的两名士兵手上挣脱,紧接着捡起地上的剑刺向田假,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周围人谁都没反应过来。
“小心!”韩滕叫了一声后,拔剑挡去,易武和王经也在这时出剑上去阻挡,可是他们和田假有一小段距离,田青的剑已经刺到了田假的胸前。
这种危急关头,一个人忽然挡在了田假面前,田青将剑刺向那人的时候,满脸不可思议。
田假看着挡在身前的人同样满脸不可思议。
韩滕、易武、王经三人在这时终于赶上,他们的剑从身后同时刺向田青,被三把剑刺中,田青这次终于倒下了。
田青倒下后,齐王建也倒在了田假怀中。
是的,在刚才那种危急的关头,齐王建竟挺身而出替田假挡下了致命的一剑。
“大兄!”田假抱着气息奄奄的齐王建道:“你坚持住,我马上传太医来!”
齐王建被刺中了心脏,胸前血如泉涌,他强撑着一口气说道:“没用了!假弟,你听我说!”
“记得我们两个小时候,我经常背你出去玩,那时候你犯了错,都是我替你挨打,那时候大兄曾发誓一定要保护好你。后来我们兄弟长大了,为什么就没有小时候那么亲了呢?”齐王建说到这里剧烈的咳嗽了一声,脸色越发苍白,“阿兄想了想,都是因为我当了齐王,才让我们兄弟渐行渐远,今天阿兄终于能像小时候那样再保护你一次,哪怕这是最后一次……”
“阿兄!”田假抓着齐王建的手痛哭流涕。
齐王建也是爱田假的,但这种爱不像君王后那样强烈,或许齐王建是个混蛋,但不可否认,他也是个人也有感情。
历史上君王后死后十多年,齐王建还忍不住怀念她,可见齐王建并非是无情之人。
“假弟!”齐王建声息微弱的说道:“我……我死后,由你……继承王位!齐国……齐国只有在你手上才能发扬光大,答……答应我!”
田假抓紧了齐王建的手,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快让人去找太医来!”
齐王建也抓紧了田假的手,急道:“我……我已经等不到太医来了!你快答应我!假弟!”
田假哭泣着点了点头。
齐王建欣然一笑,用最后的声音说道:“齐国就交给你了,不要辜负祖宗的江山,不好辜负阿父和阿母……”
“阿兄!!!”
齐王建的手重重捶捶下,终于在田假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茅焦冲上前来摸了摸齐王建的脖颈,声音颤抖的说道:“大王驾崩了!”
“大王!”
场上的众军士纷纷向齐王建的遗体下跪,作为臣子他们表达了对一位已故君王的最高敬意。
亲眼目睹了齐王建的死,后胜放声大哭,随即又狂笑起来,精神好像已经失常。
田假原计划借着今夜对临淄的贵族集团展开血洗,可这一切都随着齐王建的驾崩被迫停止。
茅焦拱起手道:“公子,请您按照先王遗命速速登基,国不可一日无君!”
其余众人也跟着附和:“请公子速速登基!”
齐王建的死也许有人觉得仓促,但这个结局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作者君并不想洗白齐王建,他原历史上的那些做法让人气愤不已。可是考虑到他对君王后的感情,作者君最终给了他这样一种较为体面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