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陵的府邸。
几盏铜制的宫灯中被注满灯油,微风吹过,灯火随风摇曳,宫灯上挂着的风铃发出叮当的响声。昏暗的房间之中,在一派丝竹声中,众人欢快的畅饮,气氛好不热闹。
“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身穿一件红衣的赵陵端起酒杯冲着众人敬酒。
“平阳君请!”众人一同举起酒杯回敬赵陵。
不等赵陵这一杯酒下去,就见他放下酒杯,忍不住哭泣起来。
众人一看赵陵掩面哭泣,都非常疑惑,距离赵陵最近的赵然开口道:“平阳君何故如此?”
赵陵止住哭声,说道:“我是为了赵国的社稷而哭啊!”
大家一听到这话,心中都有些伤感。
赵陵又继续哭道:“齐贼霸占朝纲,肆意改革我赵国租制!大王太后在那暴君田假手中宛如傀儡!我等身为臣子,却毫无办法,怎能叫人不痛心疾首!”
说完以后,借着昏暗的灯光,赵陵特意观察了一下众人的脸色。
只见房间中的几人闻言都抱头痛哭,赵陵见此按耐住心中的忧伤,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说道:“我等都是赵国的忠臣良将,绝不能看着设计堕覆!”
将军何亮攥紧拳头说道:“不错,我们必须做些什么!”
年老的中大夫纪睢擦了擦眼泪,说道:“暴君控制着整个邯郸的城防,我们手上没有兵权,如之奈何?”
房间中的几人里有好几个都是将军,不过他们的军权早就被田假夺了,他们这几个将军只是空有个名号。
安君在这时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借助外部军队驱逐齐贼!还社稷于大王!”
外部军队?是秦国,魏国,还是楚国?
众人的猜测之中,安君缓缓说道:“秦魏皆不可信!请他们来无异于引狼入室!”
“那安君的意思是?”赵陵看着安君问道。
安君将手放在桌上,沉吟道:“代郡将军司马尚手上还握有两万精兵,我们何不请他前来?”
赵国在代郡一直驻防着两万大军防备胡人,这两万大军即便是邯郸最危急的时候都不曾调用。
如果不是安君主动提起,众人几乎都快忘了代郡还驻扎着赵国的两万精兵。
司马尚手上的两万精兵,是真正的百战之师,他们常年跟胡人作战,战斗力根本就不是乐闲手上那些壮丁能比的。田假进入邯郸之后一直忙于巩固局势,一时之间无暇顾及司马尚。
眼下这个被田假忽略的司马尚,成为了赵陵等人手中的一张王牌。
赵陵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沉声道:“如果司马尚出其不意率领代郡精兵奔袭邯郸,我们再来个里应外合。大事可成!”
赵然担忧道:“邯郸驻扎着20万齐军,司马尚手上只有两万人,能行吗?”
安君哈哈一笑,说道:“齐军难道能一辈子待在邯郸?他们总有撤回国的时候,等他们一撤兵,我们的机会就到了!”
何亮说道:“刚刚平阳君提到里应外合,我们怎么里应?”
赵陵沉吟道:“我们府上都有奴仆和家丁,等到了时候,我们把这些人聚集起来,先攻下王宫,只要控制住了大王跟太后,我们就能够用王令号令赵国上下,到了那个时候,大事可成!”
“你们这是在谋反!”房间中响起一个惊恐的声音,说话的是年轻的下大夫赵平。
平阳君看了眼赵平,冷冷的说道:“你也是赵国的宗室,难道就忍心看着社稷被齐国所夺?况且我们这不叫谋反,我们这叫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