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说的是!我们一定听从令狐公子的号令!”
“我黑虎帮没意见!”
“我海鲸帮也没意见!”
“只要不是白蛟帮的老家伙,我也没意见!”
“哎呦,老泥鳅,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白蛟帮吗?!”
“怎滴?我就看不起你了,你还敢当着盟主的面打我啊?!”
眼看两拨人又要动起手,令狐冲立刻走过去,拱手道:“承蒙大家厚爱,看得起我令狐冲,让我当了盟主,大家都是为了圣姑而来,都是兄弟,有什么矛盾和我说,我尽力给大家解决!”
老头子也走过去道:“谁敢不听号令,胡乱惹事,我老头子第一个不答应!”
撇着八字胡的老头谄笑道:“不敢不敢,我洞庭水龙帮,绝对拥护令狐公子!”
令狐冲开解了几句,暂时压下矛盾,拉着老头子离开,然后小声问道:“老头子,你可知圣姑被关在哪里?”
老头子回答道:“已经打探清楚了,就在灵隐寺后山的摩崖洞中,易守难攻,由几个和尚看守着。”
令狐冲点点头,来到人群中间,大声道:“已经喝了二十几坛酒了,各位费尽心机,始终灌不死在下,日后见到圣姑,也算有个交代了,夜色已深,大家都去休息吧!”
一个魁梧大汉打着酒咯,笑道:“令狐公子酒量如海,只怕再斗三日三夜,也奈何不了你,我撑不住了,先撤了。”
众人皆大笑,放下酒杯酒碗,留下几个守夜的,便各自寻找帐篷睡去了。
令狐冲和老头子并肩而行,问道:“令爱的病,怎么样了?”
老头子笑道:“多承公子关怀,虽然没有痊愈,但也算稳住病情,没有继续恶化了。”
令狐冲迟疑片刻道:“你可知道徐良?”
老头子苦笑道:“江湖中人,谁人不知徐公子的大名。我知道令狐公子想说什么,但此人对旁门左道之人,从来没有好脸色,我就是不怕死厚着脸皮求上门,他也不会为小女医治的。”
令狐冲想着徐良往日的行事作风,也叹了口气,便岔开话题道:“你们都说圣姑对你们有大恩,在下实在是想不明白,圣姑年纪轻轻,你们平时又分散于天南地北,她怎么会对你们广施恩德?”
老头子惊讶道:“公子当真不知其中缘由?”
令狐冲摇头道:“确实不知。”
老头子笑了笑,摇头道:“公子不是外人,我原本不应该隐瞒的,只是大家向圣姑立过誓,绝不能泄漏其中机密,还请公子恕罪。”
令狐冲摆手道:“既不便说,还是不说好了。”
老头子打趣道:“日后由圣姑亲口向公子说,不是更好吗?”
令狐冲叹息道:“圣姑用续血大法为我疗伤,伤势还没有恢复,就被方生大师带走了。山上风大清冷,也不知道她熬不熬得住……”
与此同时,百丈之外,岳不群站在一株茂密大树上,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令狐冲。
封不平身穿黑衣,小心来到岳不群身边,轻声道:“天门道人被废了!”
岳不群淡淡道:“左冷禅亲自动的手?”
“是的,左冷禅在闹市偷袭,一招便废了天门道人的修为,然后被恰好赶来的玉磐子所救!”
岳不群叹息道:“可惜了,天门道兄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绝不会同意五岳并派,左冷禅奈何不了恒山派,就只能从泰山派寻求突破了。对了,鲁连荣找到了吗?”
封不平不屑道:“找到了,龙泉一战,他被徐良打怕了,连衡山都不敢回,藏在鹰潭养伤呢!”
岳不群眉眼低垂道:“莫师兄已经和定静师太分开,准备走长江水道回衡山,他年事已高,又受了伤,行动多有不便,不如通知鲁连荣一声,让他陪同随行,照顾好莫师兄的饮食……”
封不平点头道:“我这就去安排。”
岳不群拉住封不平的手,感慨道:“封师兄,徐良此人睚眦必报,你在外面奔波一定要小心行事,万事以自身安全为重,我等你回来!”
封不平有些不自然的抽出右手,看着神色真诚的岳不群,犹豫了一下,也叮嘱道:“杭州现在就是个是非地,鱼龙混杂,你也多加小心。至于令狐小子,你也别太担心,年轻人嘛,总有冲动的时候,等回了华山,自有风师叔教训他!”
岳不群面露愧色道:“唉,若不是师兄提醒,我恐怕现在还蒙在鼓里,等把三位师兄重新列入华山祖谱后,不管师叔愿不愿意相见,咱们都要到思过崖好好礼敬一番才是!”
封不平心中微暖,拍了拍岳不群的肩膀,施展轻功,悄然离去。
“独孤九剑……”岳不群握紧双拳,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再抬头,看着远处还在侃侃而谈的令狐冲,轻声道:“冲儿啊,别怪为师心狠,为了华山派复兴,你就这样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