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一声好,就紧跟着他向前走去。但感觉周身的黑暗中,总有眼睛在瞧着我们。
我们没走多远,发现前面的灯光中真的出现了一扇大门,两边还有两座高大的石人雕像,手上拿着某种长柄兵器,在这条没有任何摆设的空荡荡的甬道里显得十分突兀。
我们想走近了细看,但是沈老师突然停住脚步,我差点撞在他身上,但我顺着他的灯光看去,看到地上还躺了两具白骨。
沈老师说:“死在这甬道里的,应该不是殉葬者,很可能就是在我们前面进来的盗墓贼,但是他们为什么会死在这儿呢?”
我眼神儿比沈老师好,在灯光下,我看见有什么东西在反光,那个大小,对!是箭头!
我跟沈老师说:“你看,地上有不少箭头,这两人会不会是中了机关被射死的?”
沈老师仔细看了看那边,很疑惑地说:“不应该啊,这么多年全国也没发现在墓里放机关的,我一直以为什么机关箭、滚石球应该都只是传言。难道应在这儿了?不过不用担心,这么多年了就算真有箭弩应该也烂了。这样,你学我,咱们还是小心为上,过去看看是不是墓门。”
说着,沈老师把包背在胸前。我想这也不错,这样子就算机关还没坏,除非被爆头,不然一下子也死不了。
我们缓步向前,走进一点看,的的确确是好几枚箭头儿。于是我们更加小心,这里可能真的不简单。
我们一步步走近石门,石人面部此时看起来也十分凶神恶煞,估计是建造者有意为之,我知道,长得难看得东西不光能吓退活人,还能起到镇墓的效果。战国楚墓中就常见随葬镇墓兽,外形构思谲诡奇特,形象恐怖怪诞,我上课的时候只记得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或者说比较奇妙的东西。
但是再小心也没用,我们正往前走,大概就和两具白骨齐排的时候,忽然沈老师脚下“咔哒”一声,我心知不妙,还是踩到了机关,他刚反应过来,看得出他正想要躲闪,我也伸出手要拉他向后,可是人的反应还是敌不过弓弩。一支飞箭已然射在他的小腿上,他啊地一声低吟半跪到地上。还有几支箭零零散散射过来,但是都掉在一边。
我正想问他情况如何,忽然听到不断的咔哒咔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声音比刚才响很多,我知道不妙,赶紧打开油灯看是怎么回事,只见墓门口两个石人居然缓缓亮出武器的锋刃,刚才我们没看到是因为刀锋是向后面的,现在居然转过来对着我们。我这下看清了,那根本不是什么长矛那样的武器,而是一把跟长矛一样长的大刀,我刚才看到的长柄说得准确点是刀把儿!
我几乎看呆了,两个石人慢慢将大刀横在墓门口小半个人高的位置。沈老师一条脚蹦跶过来,扑在我身上,大喊一声:“走啊!”
我这才从这梦魇般的场景中反应过来,眼看到石人伴随着轰轰的声响,居然正在向前移动,而且好像越来越快!
我明白那两个盗墓贼怎么死的了,要么被射死的,或者中箭了丧失活动能力,被这刀砍死的,或者被石人碾死的,不对,骨头没碎,应该是前两种。我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还有时间想这么多,不过我很快回过神,一把拽住沈老师就往后跑。
巨大的轰鸣声在甬道里回响,知道这石人的速度是越来越快的,因为它离我们越来越近,而且似乎力有千钧,地面都在震动,不是道是何种机关给了它这样大的动力。
我虽然跑得慌乱,但我脑子还算清醒,石人终究是死的,不会追踪打击,都是沿着既定路线前进,虽然两的体积加上武器能够能把甬道路线上的东西全部砍翻碾碎,但是灵活很差,所以!
我突然想到了一条活命的计策,把沈老师连拉带拽地带进了一个堆着白骨的耳室。果然,石人直线前行,贴着我们的面前移了过去。
虽然跟一大堆尸骨挤在一起的感觉很差,甚至硌得慌,但我们终究是捡回了一条命。
我用油灯照着那两个石人,他们又向前跑出去一段,就停住了。正当我以为他们已经失效的时候,它们又把武器翻转过来,开始向后“倒车”,我赶紧缩回耳室里,心说设计的这家伙真是狠啊,怕一次杀不完再来一次?
等两个石人重新归位,整个墓里总算恢复了平静,我的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沈老师坐下来,看看自己的伤口,啐了一口口水抹了上去。我看见他不过像是皮外伤,箭都已经没了,我问他咋样,他说:“小意思,我就说嘛,虽然没烂但是动力应该差了很多,如果衣服厚点估计都不会受伤。”
“吓死我了。怎么样,我聪明吧,不然咱俩今天都交代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