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也是,反正这沙漠应该是看不出地层的,换言之时代已经都确定了,地层,或者说沙层,并没有那么重要。
说着他带我往墓地那边走了几步,我看见,在大土包旁边,已然架设起一个很长的滑梯一样的东西,我不禁感到好笑,我问陈队:“这难道是他们装起里玩滑梯的?”
陈队也笑了,说:“这哪儿能,没事做跑到这么深的沙漠中心,就为了找个土包滑滑梯?”
“那搞这么个家伙干吗使?”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
“运土,啊不对,运沙子的。这墓地都是沙子,流动性很好,你不把沙子运到下面去,它马上又能把这里覆盖起来,懂了吗?”
我点点头,心想这还真是因地制宜的好发明啊。
我们正要再走近一些,忽看见远方扬起尘土,而且越来越高,我看向陈队,意思问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他踮起脚看了看说:“看来是咱们的大部队来了,我俩先回去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看。”我点点头,就一起往回走。
果不其然,我们在路上就看见数十匹骆驼组成的骆驼队正向我们过来,扬尘最厉害的是在最后的几匹大骆驼车,一看就是装物资的。我们到营地时正和他们碰上。
最后一辆骆驼车停了下来,从上面居然蹦跶下来一个女马夫,而且看样子还很年轻。我心中不由暗自赞叹,这种地方居然还会有这么年轻女人?按理说,最多有一两个大妈被拉过来做饭。我下意识地又看看了她,唉,长得还不错,这脸蛋鼻梁骨,是个维族姑娘吧?她在这一群炭黑的爷们儿中间显得异常白净。
她下骆驼冲我们挥了挥手,我也礼貌性地回了,虽说本来也不认识。
后来我也证实了我刚才的惊讶是正确的,她是下来的唯一一个女人,一个大姑娘不好好待在城里,跑这种地方来遭罪干啥?我居然有了一些怜香惜玉的想法。
我和陈队过去帮着搬动物资,大部分是吃的喝的,毕竟在这种地方解决了刚需才是最重要的。那女人也没有闲着,上下骆驼搬动东西,而且力气丝毫不逊色于男人。
等都忙活完了,大家回去帐篷里休息,那女人跟陈队很熟的样子,问道:“呦陈队,你们那里又来了新面孔?”
陈队笑着给我介绍:“这位是阿比丹阿姑娘,很巧,阿比丹在维族里就是古迹遗址的意思,她学堂也是学的金石学,毕业就回来工作了。”
阿比丹热情地伸出手,我跟她握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周华,今年刚毕业过来,以后还要多跟你们学习。”
她开心地笑了,以前只听过这一代少数民族美女很多,今天看到维族的姑娘真的笑起来,果真十分漂亮,充满了异域风情。
阿比丹问我:“小周你多大了?”
“23。”
“哦,虽然我也就比你大两岁,但以后你可要叫我姐姐。”说完她又开心地笑了,我心说她怎么把我们学堂里逗学弟的这一套学得这么透彻?
今天因为整个金石队二十多号人都到齐了,傍晚外面也没起风,我们就在外面架起家伙,吃一顿野外烧烤。队里几个维族兄弟轮番上阵,似乎烤串是他们的天赋一样,到后面阿比丹也上了,样子也是十分熟练,涮油翻串扇风一气呵成,大家看着都叫好。烤熟之后还第一个送到我饭盆里,不知道是不是照顾我这个“新人”。
就在这样,我们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中央,度过了第一个孜然加米酒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