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面一片和谐、其乐融融的同时。
林毅正站在某个角落,拿着属于自己编号的木牌,准备他的下一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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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枫林中,天空布满乌云,阴雨蒙蒙。树上的红枫在雨水的冲刷下越来越亮堂,像一片血水正在蒸腾。
溪边,水流潺潺流淌,似有血水在里头翻滚。
无数士兵躺在草地上,痛苦哀嚎。
他们四肢抽搐,身体痉挛,眼眸血红,面容扭曲,呼吸急促,喉咙发出呻吟声,浑身发红,似被开水浸泡过一般。
雨越下越大,淋湿了他们的衣服和身体,寒气和沸血如冰火两重侵袭他们的骨髓。在这片阴雨笼罩的红枫林中,这群士卒在毒水的折磨下,痛苦地挣扎着,仿佛被困在一个无边无际的恶梦中。
军营中。
一身形消瘦的信卒火急火燎地冲进中央大营,慌张报道:
“报告各位当家,南边火字营又有数十名兄弟中毒,马上就要挺不住了!”
啪~
坐在上头太师椅上的向武一巴掌重重拍在一旁的红木桌上,将上面摆着的茶杯震的粉碎。
只见他五官拧在一起,每一条皱纹上都仿佛能看见他的愤怒,向武怒吼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排查过吗?兄弟们是怎么中毒的?林毅是怎么混进来的?”
“不知啊!每个营的兄弟都有一条河流作为水源,估计是林毅在四条河里面都下了毒,兄弟们饮用了毒水,这毒又极其猛烈,军中军医拿它毫无办法,只能乖乖等死。
仅仅是半天,营中已有八百多人中毒了,损失惨重啊!”
汇报军情的信卒此时已经泪流满面,死的那些人中其中有一人是他的亲兄长。
兄长浑身发烫,七窍流出滚烫的黑血,惨死之景似刻在他脑海中,他永远也忘不了。
此时他只想找到那个下毒之人将他扒皮吃肉,为营中近千兄弟报仇。
听完信卒的汇报,帐篷左侧坐着的裘千堂缓缓起身,沉声道:
“通知下去,从现在开始不得饮用周边河水,启用备用水源。”
裘千堂转身面向帐篷门口的武大鹏,又道:
大鹏,你带人严加防范排查可疑人员,特别是每位兄弟身上的木牌,一定要仔细核对编号和姓名,争取查出混在里面搅局的人。”
“是,四哥!”
武大鹏接到命令当即带着信卒出了中军大营。
狮虎军饮用毒水源中毒之势已经不可避免,只能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减少损失,查出混在里面的内鬼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事实上,从一开始的军中高层会议中裘千堂就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
所以他早就派人在每一个营中准备好了备用水源,就是为了防范林毅的沸血散。
如他预料的一样,林毅在四大营各自的水源下毒,已经将他身上存有的沸血散用光。
这次行动除掉了狮虎军近千人,怎么看也算是大胜,但这还远远不够。
狮虎军如今至少还剩四千人,平阴县仍处在大危机中。
武大鹏带人离开后,中军大营中沉寂许久。
这次风波在场之人都已经提前听裘千堂分析过情况。
狮虎军人数太多,会有一部分人中毒而死,他们是提前预知过的。
人员损失程度都在裘千堂计划之中,几乎没有偏差。
但近千条人命就这么死在他们面前,其中有不少是他们朝夕相处的下属,心里多多少少会有点不舒服。
“我们的防范可以说是毫无遗漏,林毅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难不成他根本就没回平阴县参加吴忠山的葬礼,从一开始就在军营中吗?”
白问天沉思许久,方才开口道:“千堂,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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