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是陛下赏赐的,他们自然是没有拒绝跟挑拣的资格的,刘雍也按捺下了心里头的警惕防备,随着刘滂,先进了府。
待在前厅坐下之后,里边燃烧着的炭炉子,一下子就驱散了周身的寒意。
很快,家奴端上来了早就预备好的姜汤,给没人都分了一碗,喝了好驱寒。
就连不太喜欢生姜辣味的刘汐跟刘济,都被强令喝了一点。
炭炉烤着,又喝了姜汤,很快,众人身上的寒意,已经被驱散得差不多了,脸色也跟着变得红润了起来。
这个时候,刘滂才恭恭敬敬地给父亲母亲行了大礼。
礼毕,看到别的家奴都已经退下,周围至于郭温几人在戒备,没了外人窃听了,刘滂这才说道:“父亲,府中的情况复杂,孩儿还没有开始清理,父亲母亲,在府中的时候,还得多注意一些。”
对此,刘雍已经看出来了,便点了点头,应道:“滂儿,你才来洛阳不久,凡事小心谨慎,自是应当的。陛下以上次府邸为由,往里边安插了人手眼线,这也是常有的事情。时间尚短,且先由着吧。今后,真要在这里扎根了,再慢慢解决掉就行了。”
这个时候,看着没有外人了,刘顾氏这才担心地问道:“滂儿,陛下特地将你封为阳信县侯,可是还打着什么主意在里头的?”
这一点,是刘顾氏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所最为担心的。
毕竟,渤海王刘悝,那可是先帝最为宠爱的兄弟,虽然被以谋逆罪名满府覆没,渤海国也由此被撤销了分封,但是,陛下又将刘滂封为阳信县侯,可是为了堵住众人悠悠之口,有意让刘滂入嗣渤海王府的?
听到刘顾氏的问题,父亲刘雍,还有弟弟妹妹们,全都紧张地看向了刘滂,就生怕真的会有这么一出。
不过,刘滂却是笑着摇了一下头,说道:“母亲,这一点,倒是不用去担心的。”
顿了顿,刘滂继续说道:“陛下早已经覆没了整个渤海王府,这么几年了,根本就无惧那些大臣言官各样的说法,可见,陛下是真心不喜渤海王的。即便孩儿被分封为阳信县侯,也断无可能入嗣渤海王府一脉的说法的。”
当初,刘悝可是跟刘宏有争夺皇位的做法的,且按理来说,先帝殡天,身为先帝的亲兄弟,刘悝更有资格被拥立为帝的。
这,正是刘宏最为介意的地方。
因此,即便是证据不足,也无碍刘宏灭了整个渤海王府。
有了这样的恩怨在,刘悝这一脉,只有灭绝,不可能在刘宏在位的时候,有什么入嗣的可能的。
听了刘滂的话,刘雍也是点了点头,应道:“滂儿说的也对。陛下与渤海王的恩怨,可不是小打小闹的。陛下既然容不下刘悝一脉,又岂有让滂儿去入嗣,为刘悝延续血脉的做法的?”
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刘雍宽慰道:“夫人,这事,不必再去忧心了。”
见长子跟夫君都这么说了,刘顾氏也才稍稍安心了下来。
因为旅途劳顿,待用过了晚膳之后,一家人各自早早地歇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