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可是做了亏心事见着人了便逃了么?不过这位小姐可也真够胆大的,就算真的要杀,回家再杀嘛,就这么给宫中制造一个尸体,他日浮上来,也不怕惹祸上身!”那小厮兴味盎然,自顾自乐。
狭长的丹凤眸轻挑,他将折扇猛然打开,勾唇轻笑:“呵呵~”
“流爷您笑什么?可是觉着有什么地方可以推波助澜之处?”虽说这应该是个教女不严的罪名,但推一下,搞大点,嘿嘿~
“估摸着那丫头还没死透,你不是会凫水么?”
“什么?!爷您没开玩笑吧?这可是在宫中,要真下水了,到哪换衣服去!总不可能到小子自己的房里去换吧?那人多口杂的!何况,一个丫头而已……您,您不会是看上那小姐的美貌,生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吧?”
却见他没有回话,反而是唇角笑意更深,目光望着平静的水面……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哎哟这可别!您可别,要帮也不是这么帮得,大不了到时候找个人出来顶顶罪,或者让夫人压下去,总归是个婢子,谁也不会多过追究的……!”
那狭长的丹凤眸骤然一冷:“说够了没?”
“没……够,够了。”他咽了咽口水,有些委屈。
“哼,本王的意思是,将那丫头救上来,救活,而非让你处理尸体!这么大个人了,说话都不带脑子的吗?”
“啊?哦,没啊,流爷,小子可带着脑子了!您看,这要真下水了,这衣服必然湿透了……”
“啊呀――――!”
“噗通――――!”
巨大的水声硬生生地吞没了他未完的话。
百里尉风轻摇折扇,狭长的丹凤眸染笑:“等你再说完,人都死透了,先不急,救人上来,你再继续说,本王给你时间。至于衣服,本王允你在本王的房里换。这莫大的荣耀,可是只有史新你能得啊。”
……
天空暗沉,恍如浓重的墨汁,散不开的浓稠,却衬得那一轮清冷的明月异常皎洁。
大殿之中一派热闹之气,丝竹袅袅,悠悠传开,暗暗檀香,悄然渗入大殿的每个角落。
婀娜多姿的舞女舞动身姿,妖娆媚态展露无遗。
一道道倩影随灯火摇曳而摆动,极尽完美之姿。
位高权重的大臣、家眷,位份高、受宠、娘家势力大的宫妃悉数入座与期间。
人数相较于午时,整整多了一倍不止。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谈笑风生间,又是几次明询暗探。
不过一次赏花之会,哪里劳驾诸多大臣参与?
虽说陛下亲自前往秋山请大祭司回来,但,这几乎是一年一次的事,即便百姓将其奉为天神,但对于这些心思诡谲的大臣而言,也并无什么值得兴师动众的。
只是,此次可非寻常。
而太后,则是因这不同寻常,而去了后佛禅殿。
这后佛禅殿,是百里齐天登基后,因着太后信佛,而专门建造的。
太后一年内,有三百天都是在这禅殿中过的。
……
皇后微微抬首,稍倾身子,看着端坐龙椅之上、身着明黄龙袍的帝王,心下有些不豫,迟疑:“陛下?”
皇帝微微偏头,笑,“怎么了,敏儿?”
庄纯敏,便是皇后的闺名。
皇后心下虽然不豫,却还是开口询问:“陛下,恕臣妾多嘴,您亲自前去请大祭司,按理而言,大祭司天生神力,不该晚于陛下,而如今……以往的安排都推后,诸位大臣临赶进宫,这眼瞅着快戌时了,大祭司他……可是有何麻烦?”
而她这话问出,皇帝的脸色却骤然暗沉下来,不悦呵斥:“皇后!休要胡言!”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场个个都是人精,哪能不关注。
只是却都心照不宣,面上笑意盈盈,心中却同样在暗自揣测,这大祭司不会是戏耍他们吧?还有这皇后,曾有传言其对大祭司倾心,方才可是向皇帝关心大祭司迟迟未到的缘由?
白玥卿静静的坐在贵女中第二排,虽然大学士是个极为受圣宠的一品大臣,然,其他一品大臣也并非摆设。
所以,如施流玥那般受宠且是一品大臣之女、或是长女的,在第一排,而如白玥卿这般不受宠,家中排行又靠后,是老五,自然是在后的。
期间,白玥卿要么出神,要么盯着之前那个面熟又想不起来的秀气面庞,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珠。
白玥卿面上泛着浅笑,而那人本是将白玥卿当作一些普通爱慕自己的贵女,所以一开始便无视了,后来却感觉她的目光似乎一直在自己身上,便打算看过去一下,让她羞涩低头。
可令他意外的是,那盯着自己的棕黑色眸中目光却无焦距,不知神游何方。
当然,最让他吃惊的是,那少女的面庞。
他愣了好久,才缓缓勾起一丝笑,是那个无知却又谨慎的小白兔啊……
没想到啊,碰了那九雪灵狐,居然还能活下来,真真是个……奇迹啊。
白玥卿回神,便见那人那双漂亮的眼睛含着轻佻的笑意看着自己,下意识地扩大唇角的笑意,却忽然想到了这个人对自己下毒的事,唇角僵了一下,随后不由得笑意更深,只不过,不同于之前平淡的浅笑。
待那人转过目光后,白玥卿方才微微后倾,轻声:“红戴,那个,长相女气坐在众皇子王爷中的是什么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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