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卿无奈的看着站在窗前的白衣身影,跟他说话又不理,虽说她不是什么聒噪的性子,但是且不说她想听他的声音,就说自己和她也不是很熟,她再信任他,也绝不可能在这么一个危险的人清醒的状态下,自己去睡觉,连闭眼她都不敢。
但是看他这架势,十有八九是不会睡了……可是她想睡啊……好吧,你不想睡,我陪你,可你理我一下好不好?是聋子是哑巴说句话啊!
她觉得她的脾气算是很好了,可是此刻分明他什么都没做,她却莫名其妙憋了一肚子火。
为什么看着他好像看破红尘无欲无求的样子?他有自己大吗?
“小可爱啊,你多大啊?看你样子少说一百多吧?”
“……”
“你可有姓名?”
“……”
“你真的信得过我能护你?我可是一介凡夫俗子。”
“……”
白玥卿不悦的狠狠抿着唇,力度大到两腮便显露浅浅酒窝,竟凸显可爱灵动。
“其实我猜啊,你是不是那个大祭司身边的啊?”她顿了顿,忽然翘起唇角,似不经意间问道,眸光却紧锁那沐浴在月光下更显朦胧的孩童精致面容。
“……”他容色依旧淡然如初,甚至连一根睫毛也未曾颤动过。仿佛真成了个被月光凝聚的玉人,伫立不动,似乎跟没听到一般,又似她的话都如耳旁风一般轻拂而过,却掀不起他银眸中丝毫涟漪。
白玥卿双眸微眯,盯着他的脸好久,不肯放过任何细微变化,然却都是她多想了。
直到盯着到她眼睛发酸,她才移开目光,却莫名有些气闷,而这股气闷却又很快被房内被他浸染冰雪之气的空气消散。
她冷哼一声,坐到床上,脱了鞋子就这么躺下,晃着袖子上的饰带,望着床顶静默了一会儿,忽然喜上眉梢,依旧盯着床顶,声音却出奇的清朗:“你不说你的名字,应当是没有吧?嗯……要不我帮你取个吧!”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眼中竟是戏谑笑意,翻过身看向他。虽然不曾指望他有什么过激反应,但是也是以为他会淡淡出言反对的,或者直接说出他自己的名字。
但是,他、没、有!
那唇角的弧度仍旧如之前一般,没有丝毫变化。月光余晖洒下仿佛虚化了他面庞轮廓,淡淡的仿佛即将羽化升仙。
她忽然又感觉一阵气闷,忽然好想打人哦!
她死死皱着眉头,又躺了回去,看着床顶。若是其他人,她在第一句没得到回应后就会识相闭嘴,因为那人如果不回肯定是有不便之处。可是!这人是有不便之处吗?没有!
这该死的是觉得和她这种凡人说话浪费精力和口水吗?!
她低垂羽睫,忽然伸手将衣下的水玉项链拿出来,水玉项链极为好看,莹润的光泽和入手如他冰雪般的触感,让她心中闷气散了不少,她恶劣笑道:“嗯……就这样好了,水玉……我是小水,你叫玉儿噗!”
当把‘玉儿’与那清冷身影加在一起时,一种极致怪异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笑出声。
玉,是温暖的,便如‘温润如玉’一般,可是这人应该叫冰吧?
可他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冰冷,而是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可望而不可即的距离感,清冷孤傲仿佛隔绝了尘世,他浅淡飘渺仿佛不存于世的神,任何人多看一眼都仿佛是亵渎了神祗。
她忽然想起,在血花之海见到他时,看进他眼底的下一秒,仿佛是有什么力量在牵引她,让她垂眸不再看,否则便是亵渎了他。
她微微偏头,难道,这种感觉是他施压导致的?
导致他即便面容暴露在空气中,显露在尘世中,却无一人敢直视他那精致的面容,否则心中道德谴责就会数倍放大,以谴责自己竟亵渎了神祗。
思及此,她盯着手中的水玉项链,眸中神采却涣散,忽然哼笑出声:“呵……有点意思……”
然而,水玉项链却忽然散发冰冷蓝光,她脑海中忽然闪现几个字:“别乱亵渎主人,主人名唤靳羽,字冰之!”
她先是噗笑,靳羽?禁欲?噗真是贴切!
但很快,她微微一怔,偷偷瞄了一眼白衣人,却见他似无所觉,立刻收回目光,随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手中的水玉项链,这东西居然有灵性?!
那水玉项链虽然没有声音,但在她脑海清清楚楚闪现的字,让她震惊不已,然而,由不得她从震惊中回神,脑海中又闪现:“看什么看,我可是来保护主人的,你快点把我还给他!”
白玥卿嘴角微抽,瞥了一眼那人,无声的动唇:“你主人知道你在说话不?”
那水玉项链似乎默了好久,忽然她感觉脑子仿佛有炸弹炸开,随后几个大字在混沌中闪现:“关你屁事!”
白玥卿勾起唇角:“那就是不知道咯?”
水玉项链似乎气极,却不知说何反驳,她脑海中什么也没有,默了好久,她忽然又无声启唇:“那之前‘灭昕莲’是你给我提的醒?”
“当然是我!谢谢我吧!”
白玥卿:“……”
“嘁,要不是担心你死了我就被别人捧走了,我才不提醒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