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鱼从医院直接上了辆出租车,回华洲壹号。
她全身都湿透了,头靠着窗,缩在座椅上,一直都发抖。
九年前的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一切,不断地在她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来回播放。她就好像被钉在了刑罚架上,轮回反复,一次一次接受惨烈的酷刑,无法逃脱。
太奇怪了,她的人生活到了二十七个年头,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为什么那一夜的记忆就总是在无法抹掉了,为什么每次想起来,都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呼吸不畅,痛不欲生……
“小姐,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瞧瞧。”司机大叔看她太狼狈,脸色苍白,精神恍惚,关切地问道。
“不,不用,我要回家。”
说完,李非鱼就愣住了。
回家,家在哪里,华洲壹号?
不,那不是她的家。
李非鱼回到了华洲壹号,原本熟悉的房子,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她奔上二楼,在储物间把行李箱拉出来,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带来就没有打开过,现在可以一并带走,还有,离婚协议书。
为什么总是对那一夜总是耿耿于怀呢,为什么那么多年过去了,想起来就会痛苦?
那一夜,所有关于的爱情信仰全部崩塌后,在她心里留下了一片废墟。那片废墟下掩埋着那个十七岁的女孩还有她奄奄一息的爱情。
那个女孩此时此刻,正在极力地从废墟下爬出来,告诉李非鱼,她很痛,也很恨!
那个十七岁的女孩,不就是现在的她吗?
李非鱼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再也不想再这么痛苦,只想快点逃出这个牢笼。
——
祁云骁飞速地把车开回华洲壹号时,正碰到李非鱼把行李箱从二楼提下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他神色慌张,连忙过去,拦住她的去路。
“离婚吧!”李非鱼冷冰冰的开口,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直接塞给他。
祁云骁瞥了一眼那份文件,眸色陡然变暗,扬手直接把协议书给扔了,抓住她的手腕,急切道:“好端端的,怎么说离婚呢?!”
“哪里有好端端呢?!”李非鱼挣脱他的钳制,眼神冷若冰霜,“你觉得我们的婚姻有意思吗?我累了,不想跟你虚与委蛇了!”
祁云骁深深地蹙起眉头,上下打量她一番,沉声道:“你全身都湿了,赶紧去换衣服,还有手臂,都流血了,先擦药吧。”
他说着,就把李非鱼拉回客厅。
“我不用你管我!”李非鱼大吼道,蛮力甩开他的手,“我说我要离婚,你没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