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别生气了。妈妈,你擦擦眼泪。”
云朵就像个贴心的小棉袄,安抚完爸爸,又递给妈妈纸巾。
相较之下,祁云骏就没良心多了,啃着苹果,悠悠然地坐在沙发上。
“爸,我猜,非鱼姐,可能这辈子都不想踏入我们家,不,应该说,是这座房子吧?”
祁立诚蹙起眉头,“你在乱说什么?不想进我们家,她会愿意嫁给你哥?”
“嫁给我哥,那是因为她喜欢我哥。”祁云骏顿了下,故作高深:“至于,这座叫做祁府的房子,她应该是不愿意来。”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祁立诚语气不善。
“说实话,当年非鱼姐离开祁府的时候,其实并不怎么愉快。”祁云骏神色冷峻,“我和云朵都有错,但是,我哥和妈妈却是罪魁祸首。”
“骏儿,你在胡说什么?”崔心曼哽咽着声音斥责他。
“妈,有些事不说,并不代表它没发生过。”
十五岁的祁云骏意外地超然脱俗,事实上这件事情困在他心里很久,今天终于等到机会说出来。
祁立诚感觉这事态不对,脸色瞬间变得冷酷:“非鱼离开我们家时发生了什么事?!”
客厅突然安静了,没人答话。
祁立诚:“云朵,你来说!”
云朵憋了很久,突然哇哇地哭出来了,“那时候,是我不好!啊啊啊!非鱼姐姐离开我们家的前一天晚上,我们都给赵诗琳过生日。后来我跟着赵诗琳上楼找非鱼姐姐,推开门却看到珞宣姐姐摔倒,头磕破了,还流了血。
赵诗琳说是非鱼姐姐推了珞宣姐姐,非鱼姐姐说不是她推的,没有人相信她,蒋阿姨还打了她,那些人问我,是不是非鱼姐姐推的,我说我不知道!我没看到!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在骂非鱼姐姐,骂得好难听,都没有人帮她说话,蒋阿姨又打了她。
我好后悔啊,我觉得我当时应该站在非鱼姐姐那边,我应该告诉他们,不是非鱼姐姐推的。可是当我真的好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对不起非鱼姐姐,她平时对我那么好,我都没有帮她说话,她一定很伤心,啊啊啊!我对不起她!”
祁立诚的脸色铁青,问:“你哥当时在哪!?”
祁云骏冷静地回答:“我哥在照看珞宣姐,他从到尾都没有为非鱼姐说过一句话,他只关心珞宣姐,都没有理会非鱼姐。所以,他算是罪魁祸首。而我,我太过于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毕竟他是哥哥,非鱼姐又依赖他,结果,没人相信她,她孤立无援,心灰意冷。”
祁立诚额上的青筋在暴跳,放在膝盖上,握紧地拳头在颤抖。
崔心曼却早已抹干了眼泪,解释说:“当时情况复杂,两个孩子还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珞宣受伤了,骁儿当然觉得是救治最为重要。况且,也没人知道,当时是不是非鱼故意推倒珞宣的?”
“妈,你不要再说了,我想当初非鱼姐为什么离开我们家,你是最清楚的。”祁云骏冷冷道:“那时我还小,也不是听不懂你和非鱼姐的对话,你让她回家,你知道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吗?
那次回家的那趟小巴车,出了惨烈的车祸,全车人都死了,只有三个人活着,她受重伤差一点死掉。如果她真的死了,妈,你能心安理得地坐在这吗?我们祁家拿什么去她爸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