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的寿宴,喜庆又顺利。
林骁没有把木子鱼休了,木子鱼一如往常在长辈面前扮演乖巧媳妇的角色,长公主依然觉得他的儿子和儿媳感情和美,做的三年要抱两金孙的美梦。
回到安定侯府,隔阂和矛盾依然存在,木子鱼尽量在避免和林骁碰面。当然,她谈生意的方式依旧我行我素,毕竟男人没了,钱必须得多赚些。
今夜,文锦商行的谢老板约木子鱼在醉红楼谈事。
这文锦商行是京城最大的商行,现在这谢老板是谢老爷的二公子,玉树临风,风流成性,谈生意就喜欢在这花楼,美人在侧,听着小曲,心情一好,事情就谈成。
在醉红楼最好的厢房里,贵妃上侧躺着一个面如冠玉,风姿绰约的白衣男子,那便是谢二公子。而惬意地坐在宽椅上的丰采高雅青衣男子,便是木子鱼。
在白珠帘后弹琴的,便是京城最负盛名的琴姬,飘飘姑娘。
余音袅袅,悦耳动听。美人美酒,人生幸事。
“谢老板,你想与我木府在京城开个歌舞坊,我是极力赞成的。”木子鱼道:“但京城的几大花楼,根基深厚,名声在外,我们的歌舞要独树一帜,才能站稳脚跟呢!”
谢二公子缓缓抬眸,悠然道:“哦?鱼奶奶有何高见,谢二洗耳恭听。”
“现在的花楼鱼龙混杂,但招牌都还是那几个姑娘,就比如这醉红楼的飘飘。”木子鱼说:“但我想开的歌舞坊,就是个清水坊,所有姑娘都卖艺不卖身。唱曲的,弹琴的,吹箫的,跳舞的,戏剧的,无论男女,只要技艺高超,都可以招来。
现在京城这些王公贵族,都喜欢附庸风雅,但去花楼又让人觉得风流浪荡,而我们的清水坊,要的是纯粹的一个艺术享受,要的是一种品位,无论公子小姐,都是我们的客人。”
“啧啧啧!”谢二公子赞叹道:“不亏是木府的鱼奶奶啊,英雄所见略同啊!来,为了清水坊,我敬你一杯。”
“谢老板真是爽快人!大家有财一起发!”
木子鱼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房子外一阵吵闹,外头守着的小厮匆匆来报:“听说有一帮突厥的残余势力混入京城,被发现后在北城门杀了几个看守的士兵。有人举报说贼人逃到这烟柳巷,这不,林将军正带着人马在四处搜寻。”
木子鱼一愣:“林将军?”
小厮点头:“是的,安定侯林骁将军。”
木子鱼觉得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咋就碰到了突厥余孽,跑哪里不好,偏偏跑到烟柳巷,这不头次来逛花楼,就被碰到,也是尴尬。
“鱼奶奶,你要不要躲一躲?”谢二公子好心问道。
“不用了,那些小兵又不认识我,难道将军每间屋子都亲自查?”木子鱼不以为然。
话音刚落,外头的走廊就传来一声吼叫:“将军,这里有血迹。”
之后便是大批将士的上楼声,兵器和铠甲的碰撞声,还有姑娘们的尖叫声交织在一起,听着人心烦躁。
“把周围这几间屋子都给我查一遍!”林将军下令。
——砰!大门被撞开了。
木子鱼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拉过一个丫头,把脸埋在她的腹部,做出醉酒后调戏的样子。
说不怕,其实还是害怕的。怕他以为自己被戴了绿帽,二话不说,就当场把人砍了,她赚那么多钱都浪费掉啦!
“诶呀,林将军,好久不见。”谢二公子起身,故意走在木子鱼身前,挡住林骁的视线,“来,随便搜,但可别吓到姑娘们呀。”
林骁如夜狼一般冰冷而又锐利的视线在屋子里扫过一圈,除了一个醉酒的发酒疯的男人,确实没什么异常。手下的兵把能藏人的地方都搜过一遍,确定没人后,他们便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