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我愿是买卖,您老要是不愿意也不打紧,回去睡觉一觉说不定就想明白了。”见丁只的脸『色』难看的可怕,吃人不至于,但杀人估计也就这副表情了。边子白的心头忍不住打鼓,老太监会不会暴起?他也吃不准啊!
于是本着买卖不成交情在的原则,他开导道:“别看太子训来势汹汹,可他就算是有千般的手段,也没用。”
“我知道,关键还是看君上的注意。”回去睡一觉想明白肯定是不成的,丁只可以让卫公晚一点知道消息,但这个晚一点的时间只限于今晚之前。
要是执『政府』都公开审理了,卫公还傻乎乎地在宫廷的桃花树林边晒太阳,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倒霉。就算丁只深受卫公的信任,最后也无法逃脱卫公的怒火。
尤其是丁只,国君对他信任越多,太子对他的厌恶就越大。如果卫公猜测丁只有故意拖延不让他知道,按照卫公疑神疑鬼的心思,多半会猜测丁只已经被太子训拉过去了。
这样想其实也没错,可对卫公来说,丁只的背叛和他的女人背叛他的效果其实差不多。
至于结果,恐怕是丁只也无法承受的雷霆之怒。
丁只双手捧着茶碗,就是不喝,似乎手里有点东西,能让他心安似的。可他还是想不透,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和边子白交易。可心里还不甘心,边子白这小子自从他认识之后,不是一直都是自己敲诈他吗?怎么反过来了?这让他很不适应这种角『色』的转换。
“可以,你想要什么?”
边子白晃动手指,眉『毛』一挑,煞是讨厌地口吻道;“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能给我些什么?”
“小子,别太过分。你还想要挑挑拣拣怎么的?”丁只闻听顿时语气重了很多,眼珠子恶狠狠地盯着边子白,上半身前倾。
边子白躲闪着往后仰了仰,面对面坐着谈事,确实不太好。家里的几案也太狭窄,伸手就能抓住对面坐着的人的领子,很不安全。摆着一个扭曲身体的姿势,边子白开口道:“将我不要的东西给我,这不就是强买强卖吗?”
丁只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边子白说的也在理,环顾了一下边子白家食肆的厅堂,虽说临街的门板都已经按上了,可也挡不住街上传来的声音,点头道:“也对。每次来小子住处,总觉得别扭。算了,老夫在帝丘有一套宅子,就在内城,大小房屋三十多间,足够你出仕之后之用,你看如何?”
当官就该有当官的排场,边子白也知道继续住在食肆里也不像话。
至少养马就很麻烦,不是邻里之间不满,而是自己难受。马厩就在院子边上,天气凉一点也没什么,可眼下正是初夏时节,天气会越来越热,到时候该怎么办?
不过边子白对此并不在意,或者说他胸有成竹,表示:“宅子不是问题,解决这次麻烦之后,自然会有人给小子送上来。你的宅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你……小子都节骨眼了,还想着贪?”丁只的手指头都快顶在边子白的脑门上了,呼吸如同风箱似的沉重:“不对,你这不是贪。是憋着坏,快给我说说,你准备给谁下套子,滋坏水?快说说这回盯上了谁?不会是公子训吧?”
“我是这样的人吗?”边子白就差拍着胸脯叫屈了:“你说说小子自从来到卫国,之前一段谋生的经历就不说了。说说最近,给帝丘的国人送豆腐,还准备将制作技术免费赠送给国人,这等节『操』,怎么可能做出背后给人下套子的恶事出来?”
“做坏事和做好事有区别吗?”
丁只的道德观很成问题,可没办法,他是太监,太监做事全凭喜好,做好事和做坏事真没多大区别。心里要是不痛快了,做了好事也不爽利,非得害个人找平衡。
他可以将一个因为怒目瞪他人将眼珠子挖掉,也可以给没钱下葬的穷人一副上等的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