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王诩如今并不是楚国的上卿了,他从几年前就从楚国回到了卫国,如今像是闲赋在家。不过是个年过半百,知天命的糟老头而已。”南卓嚣张有他嚣张的本钱,他是南氏嫡子,同时也是卿子。
也就是说,他的父亲是卿一级的高官,血统,身份都是顶级的高贵,没有理由装低调。
公子训听闻王诩已经不是楚国的上卿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真要是惹上如此要命的东西,引来楚国的进犯,恐怕连公子训都觉得自己的老爹会整死他,更不要说继承人了。作死的太子,肯定不是好太子。
就连支持他的国人,恐怕也会由爱转恨,对他彻底失望。
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公子训这才神神叨叨的问:“王诩如此有名望,难道就没有人请他出仕吗?”
怎么会没有?
王诩的名气虽不至于如雷贯耳的地步。但是王诩在楚国的政绩绝对可以用斐然来形容。追逐王诩的国君不是没有,而且很多。南卓想了想,说道:“魏侯和齐侯都是派人来邀请过,不过王诩婉拒了,他似乎有办学的念头。只是这几年在帝丘耽搁了下来,不知是何原因。”
“魏侯,齐侯,也是上卿吗?”公子训小心翼翼的问道。
南卓觉得挺可笑的,在楚国这样的顶级强国是上卿,那么齐国、魏国这些国家会比楚国出的代价更低吗?做官只能往上走,怎么会越做越小?这是官场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既然齐侯和魏侯都派出了使者,肯定做好了准备:“殿下,王诩这样的卿士如果要出仕,官职只能是卿,不可能是大夫,上大夫都不行。或许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封君,不过封君的代价太大,恐怕齐侯和魏侯不得不深思熟虑。”
楚国他惹不起,魏国和齐国同样他惹不起。就公子训的『性』格,要不是被『逼』到了绝境,肯定不想反抗的。
别看他和南氏合作,似乎决心挺大。可究其根本原因是因为本土势力之首,国相子思不支持他。连带着卫国境内最大的本土势力都不看好他,才让他不得不选择魏国公子罃这条线。而丢失卫国继承者的身份,对他来说代价实在太大,很可能是全家一起死的结果。要是挨一顿打就能消除隐患,公子训甚至很丢人的会想:“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对上卫国国内的卿士他都要怂,更何况是楚国这等强国?
南卓捂着额头,头痛不已,自己如此卓越,怎么要辅佐的人却如此不堪?
“怎么办?这是惹上了齐国的卿还是魏国的卿?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攻击卫国,孤都挡不住啊!”公子训算是说了一句实话,一句让卫人听了都会觉得很尴尬的实话。
南卓无力道:“他没出仕,齐国和魏国的军队王诩都调动不了。”
公子训惶恐不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良久,才如释重负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他甚至想说,吓死本公子了,卫国储君的日子也太艰难了。
不过王诩既然如此有本事,恐怕公孙鞅也不好对付,再者说了,王诩现在没出仕,以后呢?万一他要出仕了呢?这家伙的等级修炼到顶级了,卫国肯定留不住,最后还是本太子倒霉吗?心头惴惴不安之下,公子训提议道:“要不把公孙鞅给放了,就说……是误会。”
狗屁误会。
南卓都快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见过怂的,没见过这么怂的公子。看看魏国的公子罃、公子缓,那都是人中龙凤,昂霄耸壑之人。哪里像公子训这样的,给人一种吓大的感觉,胆子比鸡都小,还怎么当国君?
按理说,既然公子训提出了要求,南卓毕竟是名义上的臣子,礼应遵从。可公孙鞅又不是他要抓的,甚至和宗伯府都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一个他也惹不起的人抓来的,要说放他倒是能放,但结果肯定要倒霉:“公孙鞅是少正渠义指名道姓要控制的人,他是公族,自然要去宗伯府。再说了,相府也没有关押的牢房,真要经他手,就该去司寇府了。至于放人的话,恐怕我说了真不算。”
“渠义啊!”中大夫渠义的名声很好,关键是认死理,谁也不在乎,顶头上司敢顶撞,卫公敢顶撞,属于脑子一根筋的家伙。惹上这么个官场愣头青,公子训心里很没底的:“那就算了。”
“算了。”南卓也无力在这种小事上和公子训掰扯下去。
太子训不如卫公的地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