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
笃——
第一声的时候,边子白吓得猛然一缩脖子。
可第二声的时候,边子白一下子被在国君主位后的屏风吸引住了。感觉有点不对劲,次他来过一次,似乎那个地方根本没有屏风。
见边子白视线落在了卫公躲着的屏风后,丁只顿时紧张道:“小子,速速道来。”
“那个……屏风后面好像有老鼠,不让宫人去看看吗?”边子白的警惕『性』还是很高,但也不至于认为国君的寝宫有潜入的贼子。他只是觉得国君躲在屏风后面,让他心头不安。
丁只懒得解释,他能怎么说?国君在屏风后偷听呢,小子卖力一点?这不是缺心眼吗?干脆什么也不说,直接让边子白说答案:“小子,宫廷之,别惹事。还不快将你的办法娓娓道来。”
边子白张口之前,还被丁只威胁了一句:“说仔细一点。”
这下,边子白已经能够断定躲在屏风后面的肯定是卫公,心头暗暗鄙夷卫公的做法,难道不能面对面说清楚吗?非要用猜?
可细细想来,这种事情还真不怎么说得出口。
边子白说道:“如果这个有封地,有世袭官职,那么继承人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首先要确定一点,他有没有封地,有没有世袭官职?”
丁只恍惚了一阵,果断道:“没有封地,但是有世袭官职。”
“这好办了。”丁只瞪大了眼珠子满满都是无法置信的表情,他和卫公想破脑袋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边子白才这会儿功夫能想明白其的关系,并找到解决的办法?难道人和人的差距真的那么大?
智商的差距,丁只无法分辨,但他知道找边子白商量,肯定是找对人了。
“快说……”丁只急切地一把抓住了边子白细小的手臂,后者吃痛地叫了一声,丁只这才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放开了边子白的胳膊。但内心的激动却不是假的,和他一样,他甚至听到了屏风后面卫公急切的呼吸声。
边子白道:“其实很简单,对于一个家庭的支柱来说,没有继承人,他最多这辈子的幸苦没有了意义,因为没有人继承他此生积累的财富。但是对于一个有世袭官职,乃至封地的男人来说,没有继承人的问题更加严重。因为他让祖先立下的功绩在他这一代成为了一个笑话。”
“继续。”丁只频频点头,认为边子白说的很有道理。老辈人豁出『性』命才得到的封地和世袭的官职士大夫身份,一下子没了。
这怎么能忍?
积累万贯家产,却没有人继承,确实很让人忧心啊!他深有此感,别看他官职不高,仅仅是内宰的身份。可宫廷之内,除了卫公和夫人,也他说话最管用了。这辈子积累的财富,并不公卿来得少。
每当他躺在这辈子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金饼的时候,内心都是那种毫无意义的空虚。
这一点,丁只深有体会。以至于,有时候他会冒出荒唐的想法出来,如:钱是王八蛋。
当然,更深的体会他恐怕真的体会不到。因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儿子。
边子白继续说道:“所以,当进入壮年之后,一个拥有封地和世袭官职的贵族,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继承人。如果没有,他会像是冬日里的虫子,惶惶不可终日,感觉时日无多,却又束手无策。除了无休止的纳妾之外,似乎别无他法。但是他并不缺少妻妾,而且妻妾也不可能都无法生育。那么有一个可能落在他身,他无法生育后代。”
“很有道理。”丁只没有和女人亲近过,但是同样的情况他是明白的。丁只甚至在听完了边子白的推理之后,深深的鄙夷了一下看似勇猛的仲叔牙,这家伙竟然不能人道,废物!
边子白摊开双手道:“可是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这一点,这关乎到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
丁只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咬着牙道:“小子,别打岔。”丁只轻易地想到男人最后的尊严不是他的‘宝贝’吗?
“请恕罪,小子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说明一个情况。”边子白解释道:“努力过后没有任何结果,只能另辟蹊径,不知道内宰有没有听说过‘借种’。”
说完这话,边子白恨不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他真是嘴贱,和一个宦官说什么‘借种’?好在内心纯洁的丁只,丁内宰并没有发怒,反而听得津津有味,见边子白停下来了,催促道:“继续说啊,挺有道理的,老夫听着呢。”
边子白其实也很难理解‘借种’这种有悖伦理的行为,无法深刻的体会其苦楚。可他是后世来的啊!没有吃过猪肉,难道没有进过猪跑?
后世如此多的学作品,影视作品,难道没有能够解『惑』一二?
还真别说,边子白还真想到了这么一部电影,名字叫‘借种’,讲述的是这么一个故事。当然,这部电影是一个悲剧,可看这部电影的观众都是奔着女演员去的,还真别说,女演员美地惊心动魄……让人魂牵梦绕。
边子白好不容易将脑子里野草般的杂念晃『荡』干净了,这才继续说:“自己没办法,给他的妻妾找一个健康的男人。等到珠胎暗结之后,要么彻底消除痕迹,要么干脆让妻妾用回家省亲的借口去娘家,几个月之后,儿子有了,妻妾还是自己的,祖宗的福泽也保住了,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