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了边子白存在，孙伯灵必须要走这个过场。

终于在他来到卫国两个多月之后，带着礼物，带着好，在苟变的陪同下去了王诩在帝丘城内的住处。

苟变虽说一百个不愿意，可能够陪同孙伯灵的当仁不让的是子蒙，可子蒙根本无法出行。有事，弟子服其劳，苟变这个弟子难以推辞，只能硬着头皮再去一趟王诩的住处。在车，苟变也是念念有词，他忽然想着，反正已经丢过一次脸了，再丢一次估计也没什么。

带着这个自我欺骗的无敌念头，苟变叩开了王诩家的远门。

“苟兄，伯灵也来了？”

公孙鞅迎出来的时候，诧异的看了一眼孙伯灵。他很清楚，孙伯灵恐怕是自己家老师苦苦找寻的弟子。可问题是，边子白也很心仪孙伯灵，这让公孙鞅夹在间很难受。干脆，他两不相帮，在王诩面前提也不提孙伯灵的事。

以至于王诩还以为苟变这家伙不死心，听到门房禀告之后，派了公孙鞅出来赶人。

王诩的脾气不算太好，当然也要看人，苟变不在他需要谨慎对待的范畴之内。公孙鞅出门见面也是颇为尴尬，毕竟不让人进家门，还故意拿捏对方，不是君子所为啊！愣了一会儿，才为难道：“苟兄。家师的『性』格您是知道的，说定的事绝难改口。小弟千般为难，可也不敢违抗家师的意思。”

苟变点头道：“我懂，我懂。”他也怪呢，自己不是来拜师的啊！这次是孙伯灵，怎么公孙鞅的表情似乎要赶人啊！

等到他想透了，公孙鞅也将答案揭晓：“家师让苟兄将国相的书信留下，他改日亲自给国相回信。”

苟变觉得很纳闷，大人物的事他不懂。王诩也算是个大人物吧？至少曾经是。国相子思更不用说了。可问题是，两个人都在城里住着，出门溜达都不用一刻能到另外一家。难道不能对面鼓当面锣地说清楚？

他也不想一想，大人物好面子，如果当面拒绝，脸往哪儿放？可要是书信往来不一样了，一来双方都是你知我知的私下沟通。算是言语不听，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其次是，避免了双方面对面的尴尬。

“这次不是我要来，而是家师想要让伯灵见一见夫子，贤弟弄错了吧？”

苟变算是脸皮再厚，已经被拒绝了一次之后，也没脸再门了。可是连这起码的一点信任，公孙鞅都不准给他，这让苟变非常不忿。哥们是那种死赖着不走地人吗？

要是苟变这样问公孙鞅的话，恐怕公孙鞅不需要想太多，能笃定道：“你是这样的人！”

公孙鞅有洁癖，苟变死赖在边子白家搭伙的时候，之前少不了嘱咐苟变至少洗把脸再来吧？

这家伙呢？

脸的灰都能搓出泥来，根本没有打理自己的觉悟，连眼屎都不擦坐在他面前吃饭，公孙鞅能忍？让他洗漱之后再来，可每次苟变在头一天还答应的好好的，第二天还是老样子。最后无奈，公孙鞅不得不给苟变准备洗脸水，这恐怕是他对苟变最大的怨念了。

丢下苟变，公孙鞅古怪地看着孙伯灵，心说：“边子白这么放心让你送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