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理由都没有,甚至他去了齐国,还会被齐国羞辱一番。毕竟卫国不去向魏国求救,来齐国求救,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但是王诩也有自己的理由,他凝神道:“一直以来,我认为想要破卫国的局面,一种办法就是卫、鲁、宋抱团,合三国之力,虽然不及三晋之强,也足以和一豪强相媲美。但是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大。鲁国不想因为其他诸侯的战争疲于应付,他们宁愿受到齐国进攻的时候求援列国。”
“加上宋国自从宋公被囚之后,已经是吓破胆,对外作战缺乏动力。也没有领土要求,自然不可能和卫国联盟。其次就是,游走在魏国和齐国之间,平衡双方的关系,获得更大的利益,压制赵国。”
公孙鞅面带惊容,他从来么有听说过卫国还有压制赵国的本事。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好不好?
可事实胜于雄辩,只要卫国和齐国能够联合,魏国对卫国的重视程度必然会上升。将不再是用没用小弟的眼神看待卫国。必然会对卫国的局面有很大的改观。
“另外一个就是边子白的性格。”
王诩神神叨叨了半天,终于说到了重点。他善于从人的性格进行分析人的做事风格,虽说边子白的行事不拘一格,很难找到蛛丝马迹,但他还是看到了一些不同的方面:“边子白或许原先有在卫国出仕的打算,也愿意成为卫国士大夫阶层中的一员,但是他现在已经死心了。”
“死心,他可是中大夫内史令,不要了?”公孙鞅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下大夫就让他有干不完的冲劲,可边子白呢?中大夫说不要就不要了,说出去谁信?
反正公孙鞅是抱有怀疑态度的看待王诩的推断。
可王诩根本就不管,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别看内史令很高贵,几乎掌管了国君对外臣事务的一半权力。但是你发现没有,边子白从来没有动用过哪怕一次内史令的特权。这就表明,他已经开始想要摆脱卫国官场了。其次,他胸中的文章恐怕不仅仅是一篇《千字文》和《劝学》就结束了,他有更多的锦绣文章,但是你发现没有,在《劝学》之后,他突然似乎放弃了成为一个顶级文士的追求,他不写了?”
“这恐怕不可能吧!写出脍炙人口的精妙文章很难的。”公孙鞅语焉不详的想要反驳。
王诩冷哼道:“那是对你!”
好吧,再次被打击的公孙鞅决定将嘴闭上,免得在老师面前自取其辱。
“很简单,一个顶级文士,只能成为国君的弄臣和近臣,仅此而已。边子白之才惊世绝伦,他不会看不到这个问题。他的野心要比当一个国君的弄臣大得多,一个国君近臣的身份,根本就满足不了他的私欲。而一场战争的实际指挥者,并且一举用一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军队,击败了一个强大的敌人,会一下子让他从一个文士一跃成为一个国士。而卫国的国士,恐怕是个苦差事,卫国的舞台太小了,他不想要而已。”
“那么是否我就要被派遣去齐国了?”
“不那么简单。”王诩琢磨了一阵,长叹道:“我没有看出来他任何取胜的希望,尤其是军力如此悬殊,按道理只能固守而已,他哪里来的底气一定会让齐国动心,甚至按捺不住出兵赵国?而在确保齐国动心之前,你应该会留在军中。”
王诩百思不得其解,公孙鞅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老师说了这么多之后,竟然不仅仅是猜测,还是漏洞百出的猜测。唯一似乎能够说服自己的就是,他肯能真的要被征召从军了。对于这个结果,他是又惊又怕。
用王诩的话来说,边子白需要一个文士,来处理他无暇估计的方面。
而这个人就是公孙鞅,他傻呼呼地撞到了边子白出鞘的剑头上,是自找的。随后的两天里,公孙鞅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而魏侯的车驾已经快抵达帝丘,最多也就是一天的路程。
这一日,魏国在卫地的所有官员,豪商都集结起来朝着魏侯来的方向而去,迎接他们的共同之主,霸主——魏国国君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