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台上,南哲一再督促士卒:“不能放走一张木筏,尽速歼灭于河水之上。”
士卒也尽力了,但是面对渡河成功的赵军,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突然,部下有人喊道:“将军,你看哪里?”
南哲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又出幺蛾子了,定睛远望,竟被愣住了:“这是马邑的军队攻出来了?”
“不像啊!公子岐手下还有这份实力,也不会接连求救了。”部下也是一脸的迷茫,赵军大营之中的火光伴随着浓烟瞬间引起了战场上所有人的注意。
目光一直被吸引在渡河军队上庞爰也是为之一愣,心说:“坏了,是粮草。”
正在他惊慌之际,军营的军需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到庞爰的近前咕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失声痛哭道:“大将军,卫军派骑兵偷袭了粮草,我手下的士卒奋力抵挡,却寡不敌众。好在被焚毁的粮草只有不到三成。”
“军营重地,怎么可能寡不敌众?”庞爰咬着牙发狠道:“要不是你擅离职守,岂会有此损失?来啊,给我拉下去,砍了!”
众将莫不敢劝,只能低头避让庞爰喷火一般的眼神。
边军的军需,原本是庞爰最信任的武将镰仓看守,要不是镰仓被安排在了陶丘,他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没有经验的家伙看守军中最为重要的粮草重地?
加上赵军军营之中粮草本来就不够,失去了这么多的粮草,对于赵军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一般的噩梦。
“报!大将军,邯郸来使。”
“邯郸?”公子重没来由的一惊一乍的哆嗦了一下,随即急切道:“有请。”
当邯郸的使臣来到了众将面前的时候,连庞爰都不相信邯郸的使臣会狼狈成这副样子。蓬头垢面且不说,身上的袍子都是泥渍,污迹斑斑。这人颓败的样子,说什么也不能使臣联系在一起?
更甚至让他不解的是,邯郸的使臣从哪儿来?对岸可都是卫军的人马。庞爰问道;“你从哪里来?”
“下官从巨鹿绕道而来,将军,这是国君给你的军令。”
说完,将一份保藏还算干净的小木椟送到了庞爰的面前,火漆没错出错,印信也是无措。庞爰这才打开了木椟盒子,摊开了盒子中的绢布,仅仅看了两眼,庞爰就有种天旋地陷般的眩晕,踉跄道:“镰仓误我,镰仓误我!”
突然,怒不可赦的庞爰一把抓住了使臣的衣襟,质问道;“君上怎么可能突然下达退兵?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