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保国有意识时就感到被人背着走,只觉浑身都痛,背上火辣辣的痛,胃里也火烧火撩,额头尤其痛,且胸膛憋闷,几乎喘不过来气。
啥情况?
赵保国没时间思考,一股恶心直涌上了喉咙口,一手搂着背着他人的脖子,尽量侧着身子哇的吐了起来。
“醒了?”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赵保国就激动起来,两辈子的爸,呼吸是什么频率他都清楚得很。
“爸!”背着儿子前行的赵二牛呼吸一滞,立马就把儿子从背上放下,搀扶到树荫底下,道:“记起来了?”
赵二牛刚过来时,正是洞房花烛夜,差点儿没把自己给吓死。儿子长到三四岁时,那长相和各种小习惯跟保国小时候一模一样,就知道肯定是自己儿子了。试探了好几回,发现他一点没记忆,还以为是个巧合呢。
“这哪儿呀爸?”赵保国四下张望,所处之地是一片山林,东则有一道瀑布悬挂,水击在潭面『荡』起一道道波纹。
“你啥时候过来的?”见他爸一脸麻布短打,补丁满布,脚上鞋边『毛』糙不已,这打扮多眼熟,电视里劳苦大众,不都这打扮吗?
这是到古代了?看样子家里经济条件不咋地呀!于是赶紧打听情况:“家里头还有啥人呀?给我说说呗,要不然该『露』陷儿了。”
“你这臭小子,摔了一跤把脑子出『毛』病了?”赵二牛犯嘀咕:“啥情况都不记得呀?”
赵保国有点懵:“我不一睁眼就搁你背上吗?”有点莫名其妙。
难道撞到脑袋,把以前的想起来,现在的搞忘了?这可是……叫他没法儿说!赵二牛『揉』了『揉』太阳『穴』:“算了算了,反正咱家就剩咱爷俩儿了,记得不也没啥大事儿。回头我跟你说说情况,别在村里人面前『露』陷儿就成。”
于是赵二牛把这里的情况给他说了,赵保国才明白过来:“合着我早就来了,只是没以前的记忆?之前撞了一下,想起来了,又把现在的给忘了?”这也太富有戏剧『性』了吧?
“脑袋上鼓那么一包。”赵二牛道:“不痛呀?瞎琢磨啥呢,说不准哪天自个儿就想起来了呢。”催着儿子起来:“歇一会得了,赖着不走还要我背呀?”
“不用,不用。”赵保国嘿嘿笑两声,跟在他爸后头,背影高大,看着就安心。
一脚深一脚浅的跟着,琢磨着怎么莫名其妙又活过来了?头一次还能说是被雷劈了,这次什么异常也没有,怎么又换了?他爸活到了八十九,而他的寿数更长,活到了一百一,在国内差点儿成了镇山太岁,最高领导人都熬死了好几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