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可麻烦了,赵保国想想怎么解决,处理这事儿他还不能直接出面,只能出主意让他爹开口,不管借不借的,都不能自己开口,不然对他科举就得有影响。
说借,肯定是不成的,但不借,这外头也不好打发。赵保国想了想,低头跟他爹小声说了,赵二牛点点头,对跪着不肯起的何三媳『妇』儿说:“何三嫂你先起来说话。我赵家条件比起四邻来,虽强却也强不了几分,恒哥儿读书是笔大开销……”
何三媳『妇』儿一听眼泪就下来了,绝望得很,想必赵家是不肯借的了,但还不死心:“就借五十文,给大妮儿请个大夫,求求您了赵大伯,大妮儿快撑不住了。”
赵二牛道:“你先别着急,这钱肯定是不能随意借的,你们家的情况,胡同里哪家都清楚,这借出去基本是还不回来的。”说着看何三媳『妇』儿面如死灰,又赶紧接着道:“但若要我看着大妮儿没了,我也实在狠不下那心,这样吧,我出个主意,你若同意了,请大夫的花销,我赵家就能承担。”
何三媳『妇』儿一听有希望了,这才擦了眼泪起来,道:“赵大伯您说,只要能救大妮儿一命,哪怕是让我当牛做马都成。”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赵二牛笑了笑:“我赵家人少口,恒儿读书又没工夫,我呢又有活计撒不开手,家里柴火缺少是常有的,这样,若能让让何三负责给送一年柴火以抵给大妮儿看大夫的花销,这事儿我就答应了。”其实真要缺柴火,又哪里抽不出时间来呢,不过想着帮衬她一把,又不愿意因此而开了左邻右舍无事上门借钱的口子罢了。
何三媳『妇』儿想得明白这个道理,十分感激:“就按赵大伯说得办。”只要不让婆母出钱,想必她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四妮五妮也不小了,就是自己没空闲,两个孩子捡些柴火也是能的,再加上现在搬运比以前方便多了,去一趟城外捡柴火,一趟捡回来的就能用上好几天。
赵保国看到她答应了,赶紧就叫在那儿装着练字实则支着耳朵听热闹的钱瑞过来,给他五十文铜钱:“去惠仁堂请庄大夫,陪着他去何家,开了诊方费用你记着,回头再请过来结算。”
钱瑞接了钱就蹿出门儿了,惠仁堂是开在南街的『药』铺,坐堂大夫姓庄,年纪一大把了,但医学水平却还不错,收价也比较亲民,普通百姓若病了,基本都是去惠仁堂找庄大夫看病的。
广陵城东街还有一家仁和堂,基本是给城里大户人家看病的,普通百姓基本不爱去哪儿,毕竟收费贵,仁和堂的董大夫也不爱给百姓看病,看上十个百个收的诊金『药』钱,也比不上给一家富贵人家的看的。所以虽说城里有两家『药』铺,但实际上却没多少竞争,董庄两个大夫很是默契,一个专给富人看,一个专给穷人看。还是挺和谐。